“这家伙……是改造人！”林沉惊呼。
“不。”沈知意冷静分析，“他是‘初代失败品’，和王东一样具备基因抗性，但被强行植入双重重写程序。他的意识已经被压制到近乎消失，只剩战斗本能。”
王东跃下皮卡，手中握着一把由赵砚舟亲手打造的“破界匕首”??刀刃由纳米记忆合金制成，内部镌刻着一段古老密码，据说能短暂干扰“源代码”的运行频率。
“那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觉醒。”
他纵身跃下悬崖，在空中翻滚一圈，稳稳落在敌阵中央。
刹那间，杀戮开启。
王东的动作快得几乎残影重叠。每一击都直指神经节点，避开装甲缝隙，直插控制系统。一名影龙战士刚举起武器，就被匕首刺入颈侧接口，随即全身抽搐倒地??那是被强制切断脑机同步的结果。
可敌人越来越多。
第三波、第四波接连涌入战场，甚至出现了搭载飞行模组的空中单位。一枚神经脉冲弹在地面引爆，强烈的波动让王东头痛欲裂，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不行……他们的频率太密集了……”他咬牙抵抗，额头青筋暴起。
这时，沈知意冲了出来。
她摘下面罩，露出脸上那道贯穿左眼的伤疤，而后猛地撕开衣领，暴露出胸口的一枚微型装置??那是她偷偷保留下来的“织梦核心”，原本用于远程操控王东的行为轨迹，如今却被她反向激活。
“以ZM-03权限，启动紧急覆写协议。”她低声念道，“目标：全体影龙部队。内容：播放原始记忆片段。”
一道无形波纹扩散开来。
刹那间，所有影龙战士的动作停滞。
他们的眼前，浮现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画面??
有人看到自己曾在雪地中抱着受伤的战友哭泣；
有人听见孩子叫自己“爸爸”；
有人记起自己也曾是一名医生、教师、消防员，在灾难来临时自愿报名参加“国家应急响应计划”。
这些记忆本已被影阁深埋，却被沈知意以自身为媒介强行唤醒。
“你们不是武器。”她站在风暴中心，声音穿透硝烟，“你们是人。记住你们是谁！”
一名影龙战士颤抖着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我是李哲……我在汶川地震救过十二个人……我不是杀人机器……”
紧接着，第二人、第三人陆续摘下面具。
直到最后，只剩下那名指挥官仍站立着。
他低头看着自己不断再生的机械手臂，喃喃道：“我……是谁？”
王东一步步走向他，将破界匕首插入地面，伸出手：“你是陈默，代号‘苍狼’，潜龙第三行动组组长。十年前，你在一次任务中为掩护队友，主动引爆炸弹，官方记录你是叛徒，实际上，你是为了阻止‘夜鸦计划’第一阶段启动。”
陈默的身体剧烈颤抖。
“不可能……我已经死了……”
“你没死。”王东坚定地说，“你只是被他们夺走了记忆，改造成对付我们的工具。但现在，你可以选择回来。”
风吹过荒原，卷起黄沙，拂过两人之间。
许久，陈默缓缓抬起仅存的血肉之手，握住了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