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无知无觉，还蹭了蹭他的手掌心，顺手将手掌压在脸颊旁，眼看着睡得更加香甜了。
nbsp;nbsp;nbsp;nbsp;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手掌心，让裴玄心思浮动，强忍着才压制下去。
nbsp;nbsp;nbsp;nbsp;他很想不管不顾的挤进被子里，反正他们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但考虑到最近愈发躁动不听话的身体，还是忍痛压住这年头。
nbsp;nbsp;nbsp;nbsp;“再等等，等殿试结束，我就去求圣上赐婚，我们会相伴一生。”
nbsp;nbsp;nbsp;nbsp;裴玄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总算舍得抽出自己的手掌。
nbsp;nbsp;nbsp;nbsp;因为被枕着的时间太长，手掌刺刺麻麻，一如主人的心。
nbsp;nbsp;nbsp;nbsp;玄猫溜溜达达的挤开一条门缝，熟练的跳到了顾清衍枕边趴下，理所当然的占据了最佳位置。
nbsp;nbsp;nbsp;nbsp;睡梦中，顾清衍感受到小家伙的到来，顺手将它揣在怀中，睡得更加香甜了。
nbsp;nbsp;nbsp;nbsp;与小院的安宁相反，宫墙的另一头，皇帝彻夜难眠。
nbsp;nbsp;nbsp;nbsp;不知从何时开始，曾经身强体壮，精力旺盛的皇帝，每每晚上不能安寝，总是辗转反侧到天明。
nbsp;nbsp;nbsp;nbsp;“陛下，时辰尚早，可还要再睡一会儿？”
nbsp;nbsp;nbsp;nbsp;看到皇帝有起身的意思，王长德连忙上前伺候，低声询问。
nbsp;nbsp;nbsp;nbsp;皇帝却直接摇头：“罢了，不睡了，再睡也睡不好。”
nbsp;nbsp;nbsp;nbsp;穿戴整齐，又问：“今日殿试，一切可还顺利？”
nbsp;nbsp;nbsp;nbsp;“大周国运昌荣，定是事事顺利。”王长德笑道，其实殿试还未开始，考生都还在宫门口等着，他也只能这么说。
nbsp;nbsp;nbsp;nbsp;皇帝问完自己也反应过来。
nbsp;nbsp;nbsp;nbsp;“也好，趁着今日，朕正好瞧瞧那顾清衍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nbsp;nbsp;nbsp;nbsp;王长德摸不准皇帝这话的意思，便笑道：“既能高中会元，想必是有了不得的才华，是个英年才俊。”
nbsp;nbsp;nbsp;nbsp;皇帝瞥了他一眼：“朕倒是盼着他多一些骨气。”
nbsp;nbsp;nbsp;nbsp;王长德讪笑，不敢再次开口。
nbsp;nbsp;nbsp;nbsp;皇帝顿了顿，又问起一件事：“李长德惯会钻营，竟然舍了这养子，实在是奇怪。”
nbsp;nbsp;nbsp;nbsp;“奴才倒是有听说一二。”
nbsp;nbsp;nbsp;nbsp;王长德与李长德撞了名字，那位李大人引以为耻，王太监知道后自然恼怒，与他很不对付。
nbsp;nbsp;nbsp;nbsp;这会儿更是乐得说李长德的坏话：“李大人当年为了安抚夫人，狠心将妾室庶子送回青州府，十几年来从未回去过一次。”
nbsp;nbsp;nbsp;nbsp;“他那妾室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发现两个孩子身份的时候，立刻将人赶出去，听说是连衣裳都扒下来了。”
nbsp;nbsp;nbsp;nbsp;“后头她那亲儿子不争气，母子俩见顾清衍出息，还意图陷害，是青州知府断了案，当时还呈到了圣前。”
nbsp;nbsp;nbsp;nbsp;皇帝倒是也想起来这件事。
nbsp;nbsp;nbsp;nbsp;“李家做事确实是绝情一些，不过是一个孩子，既然养了十五年，继续养着也是恩情，如今反倒是成了仇。”
nbsp;nbsp;nbsp;nbsp;王太监笑道：“谁说不是呢，想必有些事情，那位如夫人是瞒着京城私底下办下的。不过李大人别的都好，就是内帏不修，这些年来闹出不少笑话来，连妻子妾室都管不住，实在是让人叹息。”
nbsp;nbsp;nbsp;nbsp;皇帝瞥了他一眼，也知道王太监在给李长德上眼药。
nbsp;nbsp;nbsp;nbsp;但他也不在意，相比起身边的大太监与朝臣交好，他宁愿他们交恶。
nbsp;nbsp;nbsp;nbsp;“李长德确实是有些糊涂。”
nbsp;nbsp;nbsp;nbsp;皇帝沉吟半晌，忽然问：“他那亲儿子，莫不就是当年那个？”
nbsp;nbsp;nbsp;nbsp;王太监想到什么，神色谨慎起来。
nbsp;nbsp;nbsp;nbsp;“算算时间，应该就是那个。”
nbsp;nbsp;nbsp;nbsp;皇帝眯起眼睛来：“那孩子进京多久了，可有成就？”
nbsp;nbsp;nbsp;nbsp;“奴才正想说这个呢，那孩子竟是连秀才都未曾考中，如今蒙荫进了国子监，听说很有几分手腕，将嫡母都压下去了，这点倒是跟李大人很像。”
nbsp;nbsp;nbsp;nbsp;一听这话，皇帝面露失望：“也失败了吗？”
nbsp;nbsp;nbsp;nbsp;王太监不敢说话。
nbsp;nbsp;nbsp;nbsp;皇帝自言自语道：“若是成功，李长德怎么敢隐瞒，看来都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