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早有预料,手冢缓缓说道:“龙雅大人对政务并不熟悉,但我会在军务上,不二大人会在内政上加以指点,从而尽快适应的。”他将目光投向了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不二。
不二幽幽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响起:“大王爷,莫非你认为如此来历不明的人也可以坐上青国皇位吗?未免也天真了些。”特殊的称谓、冰冷的语调表达了不二此刻的愠怒。
全场哗然。普天之下,敢顶撞素以严肃出名的大王爷的,恐怕也只有丞相大人了。
“素闻不二大人快人快语,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二大人言下之意,是想和在下比试比试?”他的语气有些游戏人间,却透着不容拒绝的严肃——赫然是问题的根源,越前龙雅。
从他身上,不二感觉到了与手冢相似的气场,这更加坚定了他挑战的信念:“若是龙雅大人不嫌弃的话,在下随时奉陪。”
手冢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不二和龙雅之间周旋了几个来回,似乎是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也罢,就让不二大人来亲自检验吧。”
“我没有意见。龙雅大人意下如何?”
“若是我输了,我直接走人;若是我侥幸得胜,希望手冢大人和不二大人可以共同成为我的辅佐,可以吗?”
众人都为贸然应战的龙雅捏了把汗。朝廷内外有谁不知不二的天才之名?——战胜不二,本就是个不可能的神话。
“那好。比赛就定在今后三天,三战两胜,每场比赛的项目都会在赛前公布。”
“我很难想象还能再见到你那不冷静的样子。”
不二笑答:“也是呢。都怪你做得太出乎意料了。”
“那是幸村的遗愿。我们兄弟几人的感情本就要好,幸村便一直自责,觉得一切都亏欠了龙雅……他只是想把本该属于龙雅的东西还回去。”
“然后你就千方百计找他回来,还利用我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来服众?”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没有否定。
“不,很符合你的作风。只是,这一次的比赛,我会赌上尊严,全力以赴。所以,越前龙雅没有赢的希望。”
“不用担心,不二。他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不会让你失望。”
望着不二离去的背影,手冢轻轻地说:“不二,不必逞强。”
不二停下脚步。
“幸村的事……你太过平静了。不要总是一个人默默承担。”
不二轻笑:“这话说的该是你自己吧,不要逞强。放心吧,我早就知道,幸村他……不属于这个地方。我也早有准备了,他终究会有离开的一天……”
夜凉如水。
“英二,我好想你啊~”扑面而来的便是激动而兴奋的龙雅。
菊丸惊喜的眼泪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龙雅,你真的回来了……”使劲抽咽了一下,“你都去哪里了?”
“只是去磨练自己罢了。”龙雅摸摸菊丸的头,“明天就让你见识一下。”
“可是,你为什么要和不二对战?他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
“无非是觉得,他是个很有趣的人。也想看看,手冢认可的人究竟是怎样的水准。”
“那我到底该给谁加油呢?不二也是我的好朋友啊。”
“英二,”龙雅道,“凭你的直觉,看看哪一方的表演更精彩,到时再做决定吧。”
离弦之箭
“什么?射箭?!”
这两个字重重敲在菊丸心头,不可避免地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小时候经常被幸村当活靶子用,后来又加一个不二,没迎来救世主反而变本加厉,生活更加水深火热……回想结束,热泪盈眶。菊丸郁闷地走进赛场。
不二身着裤裙,绑着天蓝色的发带,与他飘逸的蜜色长发相得益彰。
龙雅也难得收起了散漫的神情。
十箭定胜负的比赛随即开始。
这第一箭似乎特别漫长,空气像凝固一般,一种莫名的一份弥漫开来,所有人都屏息期待着。两人都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既不会影响自己的心态,便于发挥自己水平,又可以给对方造成一定压力与恐慌的时机。
就这至关重要,甚至可以决定比赛走势的第一箭来说,后发者似乎要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