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怪为师将虞瑶赶走？”
“弟子不敢。”
“那为何做出哀哀戚戚的小女儿状？”
“弟子无能，难忍分离之苦，求师尊降罪。”
方尘衣说完，以头抢地，久久不起。
他嘴上说着不怪，然而句句都是怨怪。
清衍真人便知他这是钻进牛角尖里了。
他看向蓝子渝，“你也怪为师？”
“弟子不怪。”蓝子渝抬起头，“弟子只怪自己。”
在虞瑶的事情上，蓝子渝反而比方尘衣想得更透彻。
清衍真人将虞瑶逐出师门只是给虞瑶一个光明正大与他们划清界限的理由。
真正将虞瑶推走的是他们自己。
严格来说，方尘衣其实并不是怪清衍真人，而是迁怒于他，他真正怪的其实也是他自己，所以他才会求清衍真人惩罚。
清衍真人看蓝子渝神情坦然，勉强满意。
“你既然明白其中道理，就由你来为他说明。他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才准踏出府门。”
清衍真人袖袍一甩。
下一刻，方尘衣和蓝子渝就回到方尘衣的洞府之中。
蓝子渝：“大师兄。”
方尘衣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走进静室，和衣而卧。
蓝子渝跟着他进入静室，看着他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又气又急。
师尊刚才已经放下话，大师兄若是不想通，就不会放他离开。
一两年的时间倒也罢了，若大师兄一直想不通，那岂不是永无离开之日。
蓝子渝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大师兄堕落下去。
他在静室内绞尽脑汁想着劝说方尘衣的说辞，他们的四师弟崔珏刚好炼成一炉丹药，结束闭关。
崔珏的洞府离他开辟的药园不远，他结束闭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往药园照料他的灵药。
浇水、除草、分枝、采摘……
崔珏花了整整两日的时间，才将药园重新打理一遍。
结束时，他下意识长舒一口气。
然后自己也怔了一下，失笑摇头。
以往倒是不觉照料药园原来也不是一件轻省的事。
崔珏不由想起虞瑶。
自从虞瑶成为他的六师妹后，他很长时间没有为药园而烦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