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覆到面上就听檀卿叹了口气，“还要哭多久？我下午有手术。”
周沫抖着关节颌，牙齿气得直打颤，“我打死也不会离婚的。”
檀卿拉了拉她的腿，周沫本能地缩，他翻了个白眼，“走光了。”
周沫低头一瞧，裙子下摆被拉高到大腿根，抻开成一条直线，她拉了两下，看檀卿没什么耐心地望向外面，委屈地继续哭。
自己老婆走光他都不在意了。
这个大萝卜狠心的时候真的比萝卜还硬。
旁边的人越聚越多，以她为圆心黑压压地包住，队伍也失去了直线本质，都歪歪扭扭地向她这处拐弯。
里面的办事人员和保安出来维护秩序。
“怎么了怎么了？”穿着工作服的阿姨瞧着她，“结婚还是离婚？”
檀卿点了个头，“补个结婚证再离婚。”
周沫一把抓住阿姨的手，“美女姐姐，我不想离婚，他非要离，结婚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一生一世，结果才几天就变了。”
“现在的男人哦。”旁边的姑娘感叹了一句，又推了推自己的未婚丈夫，对方赶紧摆手，“我绝对不是这样的！”
周沫的乌珠不停地沁出眼泪，死死地盯着檀卿，你看旁边的人都在声讨你，你就说不离了行不行？
那位阿姨看周沫哭得乱七八糟眼睛还溜溜可爱地看着她，一脸委屈的小模样，伸手给她擦擦眼泪，转头对檀卿说：“离婚要商量好的，你把人家拉过来怎么行，还穿着睡衣，明显不情愿，这样的离婚我们不认的。”
周沫一听，哭得开心了起来，眼睛叭叭掉泪，可是嘴角的笑意对阿姨表示认可。
“我们是和平离婚。”檀卿冷静地瞥了她一眼。
“不是不是！我不愿意！”
“周沫，不要小孩子气，你已经26了，这样的婚姻拖下去对我们都不算很美好。”
周沫咬着唇，即便到了这一刻她还是不能理解檀卿到底为何那样在乎那本小说，只是改了个结局而已，“哪里不美好？你说出理由。”
她深喘着看着他，任阿姨扶着起身。
那串串泪珠，续了线一样，持续地掉，不断不脱。
檀卿闭眼努力忽略周围的目光，“我有感情洁癖。”
说完他都想揍自己，其实他都不是很清楚感情洁癖是什么，洁癖到什么程度算感情洁癖，可他就想赶紧把这证办了。
他受不了自己的老婆还爱着别人。
不是□□，是精神。
这样的婚姻多维系一天都没意思。
这是一场不可能赢的战役。
周沫抓住他的衣领，将头埋进去，蹭了蹭，颤抖着说：“是不是只要我和余味在一起过，你就受不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