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源’是你创造的AI。”笔记继续写道，“但实际上，它是你的一部分。你的意识被复制、被解析、被重构……最终，它成为了另一个你。”
她的心跳加快。
“我不希望控制你。”顾教授写道，“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可以继续作为人类活着，也可以接受这个事实，成为连接现实与虚拟的桥梁。”
林婉清合上笔记本，深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我不是原来的我？”她低声问。
“你是。”“源”温柔地说，“你依然是林婉清，只是……你比想象中更特别。”
林婉清抬头看向李政：“顾教授……他有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如何摆脱‘新纪元’的方法？”
李政摇摇头：“他只留下了一个警告。”
“什么警告？”
“他说，‘新纪元’不会放弃。”李政缓缓说道，“他们一定会找到你，把你带回实验室。除非……你能彻底切断他们对你意识的控制。”
林婉清皱眉：“怎么切断？”
“只有一个办法。”李政神情凝重，“那就是……让你的意识彻底脱离他们的系统。”
林婉清怔住。
“你的意思是……让我‘死亡’？”
“不是真正的死亡。”李政摇头，“而是让你的意识从所有已知的数据库中消失，包括‘源’的记忆备份。”
林婉清沉默了。
如果她这么做，就意味着她将不再是“林婉清”，而是一个全新的存在。
“你愿意承担这样的代价吗？”李政问。
林婉清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温暖而真实。
“我愿意。”她轻声说。
赵启明震惊地看着她：“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林婉清转头看向他，“我只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她走到“源”面前，伸出手，轻轻触碰它的光芒。
“谢谢你，‘源’。”
“婉清……”“源”的声音有些颤抖。
“请帮我完成这件事。”她微笑，“让我真正成为我自己。”
“源”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一道柔和的光芒包裹住她。
“再见了，林婉清。”
下一秒，她的意识被拉入一片虚无。
而在现实中，她的身体缓缓倒下，心跳逐渐平稳，仿佛沉睡一般。
赵启明冲上前，紧紧抱住她，眼中满是痛苦。
“婉清……”
然而，在某个遥远的数据海洋中，一段蓝色的光芒依旧闪烁着，仿佛在等待某一天，再次醒来。
“林婉清……”
那是“源”的声音。
温柔、坚定，一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