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护士通红着脸，越说越兴奋。
我闻到了一丝不太对的味道。
我问她：“你跟我，说这个主任医师……干什么？”
她说：“夏先生，他专攻肺癌！他是你新的主治医师！！”
“哦，那感情好。”我毫无感情地说，“但我已经晚期了。”
小护士还要再说什么，病房的门又被人敲了两声。一个比她高出去仨头的人站在后面，目测得有一米九多。
“失礼，”他说，“冯护士，招呼打好了吗。”
一听这声音，我立刻大脑宕机。
那人一跨步走了进来，看到病床上的我，一瞪眼睛，也开始瞳孔地震。
我俩遥遥相望，都从对方的震惊里得到了二次肯定。
很巧，时别十二年，我俩还是有第一时间认出对方的能力。
无论变化多大。
小护士没注意到我们两个的同款震惊，说：“白主任，这就是那个肺癌晚期的病人，叫夏词尘！”
她又跟我说：“夏先生，这是你新的主治医师，我刚刚说的那位主任，他叫白礼，才29岁，非常年少有为！”
我回过了神来。
有一瞬间，我的表情控制不住地有一些失控。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部几乎扭曲到狰狞。
因为白礼是我的初恋。
他是我高中时交往了不到一年，最后被我甩了的初恋。
chapter02
我看着白礼。
白礼看着我。
空气沉寂很久。
高中的往事涌上心头，我十分无所适从。我抓着被子，我想跑，但我知道我这个破身子骨还不如楼下抽烟的八十岁老头，估计出去三步就得滑倒跪下然后直接给白礼磕一个。
小护士终于发觉出哪儿不对了。她看看我，又看看白礼，最后问白礼：“白主任，你们认识？”
白礼回过神来，我看到他有一瞬也无所适从。
我有些不太明白。既然是接管我的医生，那不该看过病历了？
病历上不都把个人信息写得清清楚楚了？他就没感觉出哪儿不对来？
真离谱。
白礼就看着我，两眼还在瞳孔地震，就那么颤抖着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八个来回，张着嘴，看起来是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礼半天憋不出一个屁，小护士又把目光尴尬地投向了我。
我也很尴尬，我比她还尴尬。
我知道白礼多半打破不了这种尴尬了，这个b向来直来直去读不懂气氛，以前就这样。你可以在任何事上相信他，但你独独不能在这种事儿上相信他。
我只好在病床上哈哈干笑起来，打破沉默，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