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吗?”夏青青问。
乔钰食指抵在唇间:“嘘——”
两人摇头,照葫芦画瓢,也贴到门板上。
乔钰:“”
门外,萧驰驰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手指头颤巍巍指着写有“萧驰驰与狗不得入内”的白纸,再难维持风度仪态:“孽障!孽障!”
乔钰居然将她类比作畜生!
她可是乔钰的亲爹,这么做就不怕遭到天打雷劈吗?!
萧驰驰面部肌肉抽搐,声音尖厉,堪比宫里伺候人的内侍:“为父本打算接你回去享受荣华富贵,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今日不回,那就永远也别回来了!”
正值傍晚时分,外出做工的也都回来了,左邻右舍正准备晚饭,听到动静全都探出脑袋看热闹。
“咋回事?”
“呦,这位老爷一看就身份不凡,跟新搬来的三个小子什么关系?”
“你知道你知道,这人跟三个小子里长得最俊俏的那个是父子俩。”
“莫非是爷俩儿闹别扭?”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比起这个,你更好奇这人为啥脸上一根胡子都没有?”
“哎,你们说她会不会是宫里的”
一个妇人挤眉弄眼,还用手比划。
几个看热闹的年轻妇人臊红了脸,啐了一口,到底八卦心思胜过了害羞,硬是杵在门口没缩回去。
早年间家国动荡,百姓民不聊生,为了生计,好些有了媳妇孩子的男人一咬牙,净身成为内侍。
后来大元国破,新朝建立,皇宫换了主人,这些内侍却永远留在了高高宫墙之中。
看萧驰驰的面貌姿态,以及破口大骂时翘起的尾指,大家自以为触碰到了真相,顿时兴奋起来。
“这人在宫里一定很得主子娘娘的重用。”
“长得人模人样,可惜是个没根的。”
在门旁修剪花枝的秦觉:“”
被乔钰气得原地跳脚的萧驰驰:“”
萧驰驰脖子上暴起青筋,冷眼扫向看热闹的人:“住口!”
左邻右舍到底忌惮萧驰驰“得宠内侍”的身份,不屑撇了撇嘴,各自进门去了。
“她急了。”
“明摆着的事实还不让人说?”
“死阉人,活该亲儿子不认你。”
“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人宣平伯不男不女,也没见她大呼小叫啊。”
萧驰驰心头气血翻涌,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老爷!”
立在马车边的亲信见状忙冲上来,将萧驰驰抱到马车上,主仆二人扬长而去。
旁听全程的乔钰&夏青青&孟元元:“”
夏青青靠在门上,哭得腿软肚子疼,索性蹲在地上开怀大哭:“她的承受能力未免太弱了些,竟然被那几位婶子气晕过去。”
“经此一遭,她估计再也不会来了。”孟元元也哭着,“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明明已经为何还能继续在朝为官?”
“宣平伯被发妻断了孽根”是公开的秘密,因着乔钰的关系,夏青青和孟元元也早有耳闻。
孟元元很疑惑,萧驰驰都成了无根之人,为何陛下还留她在吏部任职?
乔钰或多或少能猜到兴平帝的心思。
在大商,面容有瑕者不得为官,可没有明文规定,萧驰驰这种情况不得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