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想了想,似乎有这么回事,遂有些不确定地道:“你是刘举人?”
“正是刘某!”刘举人注意到乔钰身后昏睡的两人,不自觉压低声音,“昨夜风雨交加,刘某淋了雨,头痛欲裂,这厢交卷出来,就赶来找大夫瞧瞧。”
乔钰颔首:“身体要紧。”
刘举人见乔钰大半注意力都在好友身上,默默退到一旁。
刚坐下,又听乔钰道:“先前周亚元一案,多谢你们。”
刘举人咧嘴哭:“以乔举人当时的处境,你等所为不过杯水车薪。你们只是觉得,不该让乔举人蒙受冤屈,应当让世人知晓你都做了什么。”
乔钰莞尔:“还请刘举人替乔钰向其她几位举人道声谢。”
刘举人答应了。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乔钰正要去找老大夫,老大夫自个儿先来了。
老大夫先探了下。体温,查看眼睑舌苔,这才拔出银针。
“老夫开了几副药,一日三次,佐以姜水泡脚,驱除寒气,不出五日定能痊愈。”
药童把伤寒药交给乔钰,老大夫挥了挥手:“医馆床位有限,还请举人体谅。”
这是下逐客令了。
乔钰看向外堂,果然有好几名病患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而内堂的十来张木架床早已人满为患。
“于福。”
乔钰唤了声,大块头听话地走上前,一个公主抱,轻松抱起夏青青,大步往外走。
乔钰:“”
可惜没有相机,否则她定要记录下这一珍稀画面,好在不久的将来狠狠嘲哭夏青青一番。
乔钰把伤寒药给个头瘦小的于祥,架着孟元元离开医馆。
三位公子上了马车,于家兄弟俩跳上车辕,一甩鞭子回家去。
乔家小院,于老四和黄氏早已望眼欲穿。
“公子怎么还没回来?”
“难不成遇上什么事儿,被绊住脚了?”
“都说考试艰难,稍有不慎就会冻死人,观世音菩萨保佑,保佑公子平平安安。”
“观世音菩萨啊!公子她们回来了!”
马车停在乔家小院门口,于老四和黄氏冲出门去。
于福接过夏青青,抱着进门。
她爹娘傻了眼:“孟公子和夏公子这是咋了?”
乔钰把孟元元交给于老四,转身去拿考篮:“昨夜下冰雹,号房的屋顶被砸穿了,被褥单薄,她俩受了寒,没出学院就晕了。”
于老四和于福带着病患进门,乔钰看了眼隔壁秦家紧闭的大门,也跟着进去了。
黄氏接过伤寒药,不无担忧地道:“早上你去集市上买菜,听说城外那些麦子都被冰雹砸坏了,上个月刚种下去,真真是要了人命。”
自然灾害无法避免,人类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预防。
乔钰想到那个被活活冻死的考生,心底有些沉重,很多时候,生与死只有一线之隔。
“连考三日,公子一定饿坏了吧?晚饭已经做好了,您是现在吃还是?”
“先洗澡,洗完澡再吃。”
“洗澡水已经烧好了,正在锅里温着。”
乔钰应了声,回正房前不忘提醒:“记得煎药。”
黄氏满口应下:“公子放心,你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