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稍稍一收紧，可是看见宁露轻轻蹙眉的那一刻，立刻收了手。
“宁露，你真是疯了。”
他也疯了，竟然会对她动手。
宁露咳得泪水不断往外涌，却依旧笑着，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了，你不想的话就出去，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语气尽量压得很平，宁露觉得自己一直有这种能力，将情绪压下来，显得刚发生的什么都不值一提。
果然，白斯砚走到宁露面前，摸了摸她的脸，语气轻柔。
俩人之间的距离和动作明明都充满缱绻，显得那样登对，他们应该是最好的恋人，但话却是针锋相对。
“露露，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心了呢？”
“一直。”
白斯砚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手指点上了她的心口。
“露露，有把我放在心里过么，有让我在你里心里靠前过么？”
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白斯砚的眼色里笼罩着一层暗色，幽暗下却藏着一点儿希冀。
“白斯砚，我很自私的，也爱钱，我只会为自己考虑，况且……”
宁露深呼吸了一下，“我对你只是一种野心而已，现在野心没了。”
她只想那么安安静静待着，慢慢进步，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地走着，也不再想让t自己的存在会是他的拖累。
眼窝里浅浅含着泪，一轮一轮地往下流，喉间哽得说不出话。
白斯砚的心在慢慢往下沉，一手抄在兜里，一手帮宁露擦去留下来的眼泪。
“行，那就分开吧。”
宁露再次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手机上有好多消息，她却顾不上回。
洗漱过后便机械般地吃着早餐，环顾周围一圈，那个被踢倒的小茶几早就被扶起来了，规规矩矩地被摆在原来的位置。
可是桌沿的一切显示着昨晚上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揉了揉眉心，脑袋一阵一阵的疼，房间里的矿泉水已经没有了。
她只能揉着眉心，去拿烧水壶烧水。
坐在沙发上看着那烧水壶咕咕直响，热气顺着空隙不断往上涌。
只听叮一声——
开关弹了一下，显示水烧好了。
宁露拿着自己的水杯倒水，可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铃声响彻整个屋子。
声音很突然，也很急，宁露的手抖了一下，热水不小心浇到了自己的手上。
滚烫的开水，宁露的手指几乎在一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放下水壶，她赶紧将水放在水管底下冲，直至那股热意完全消失，她才走到桌前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