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南浅浅,已经能够完整地耍出一套绝学剑花,轻功也演练得出神入化。将脑海中所有的剑学挥洒完,南浅浅看向孙婆婆。直到看到孙婆婆面上满意的神情后,心境才得以舒缓。“奶奶。”南浅浅向孙婆婆靠近,蹲在孙婆婆的身边。孙婆婆用枯瘦的手梳理着南浅浅被汗水倾湿变得凌乱的发丝,抚上南浅浅因挥剑而变得发红的面容,眼中似乎闪着些许不舍:“你来这里,也有五年了。”南浅浅伸手抚上孙婆婆的手背,亲昵地蹭了蹭:“是的,足足五年。”五年,诸葛明渊都没醒来。按照现代的说法,那相当于是成为了植物人的存在。虽然不知道每日孙婆婆会给他吃些什么,南浅浅也曾好奇过,但对方却不让自己过问太多。“今晚你将他身上挂着的那块玉佩取下,明日他便会醒了。”孙婆婆道,“那块玉,可吸毒,即便是快死了的人,戴上五年,也会痊愈醒来。”“这些年我不让你靠近他,也是怕你无意间的动作,破除他身上笼罩的玉气。”南浅浅眼中闪着惊讶。这五年,她每次要靠近诸葛明渊时,都会被呵斥,即便是真要靠近时,孙婆婆也会在一旁虎视眈眈地,像防贼般。如今,她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切忌,要在今晚,过了亥时后。”南浅浅点点头,随后,又被孙婆婆带来一个地方。南浅浅按照孙婆婆的说法,推着轮椅来到丛林的深处,那里坐落着一块凸起的小石块,小石块的旁边,栽着几株奇异的花。“这里之所以没人来,是因为我在这里设置了阵法,以后若是想离开了,将阵法移动的步骤,往后我会教你,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地形。”南浅浅瞧着眼前的小石块。这样的布置,在这林中随处可见,不仅林中有,连花海里,水流的边缘上也有。刚开始,南浅浅以为这花和石头摆放的位置,都是巧合。如今再由孙婆婆这般指点,瞬间豁然开朗,明白了其中的玄妙。随着孙婆婆指引的方向,南浅浅看到了许多阵法机关,也懂得了许多位置产生的关联反应。等到将周围的场景全都逛上一圈后,南浅浅便推着孙婆婆,回了小木屋中。将孙婆婆推回房间,将其抱上床,安顿好后,南浅浅本想抓些鱼回来做饭。孙婆婆却忽然抓住了南浅浅的衣袖,将一本藏在枕头下的书拿出,递到了南浅浅的面前。“这是有关阵法的书籍,你且拿去看看,不懂的,便只能靠你自己领会了。”孙婆婆说话间,带着浓浓的不舍,像是在做着最后的告别般。南浅浅将书收下,又替她盖了盖被子后,在她满是皱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奶奶,你放心。”“你是想让我自己先琢磨,实在不懂的,再来问你对吧?”南浅浅蹲在床前,捂着孙婆婆枯瘦的手,笑得很是宠溺。“你这丫头,倒是鬼精得很。”孙婆婆将自己的手抽出,放回被子里,转过身背对外侧,“好了,我要休息了,今夜做好饭不用喊我。”孙婆婆每次转动这个姿势,就证明真的要休息了。南浅浅闻言,起身从怀中掏了掏,掏出一个木雕的人偶,悄悄地放到了孙婆婆的枕头边。孙婆婆听到关门的声音,转过身来,看着紧闭的房门。浑浊的眼中,落下两行泪,余光瞥见枕头边上的木偶人,将其拿起。“倒还算有些良心。”孙婆婆说着,握着手中的人偶,放在怀中,渐渐闭上了眼。南浅浅得到书本后,便开始在门外翻看起来。现在约莫是酉时的时间,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一会。南浅浅翻开查看两页后,便回头看向了紧关的房门。孙婆婆今日休息的时间,比往常还要早上许多。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南浅浅心中开始悬起,翻看着手中的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将书收回怀中,南浅浅心中安慰着自己,开始做饭。坐落在这块宝地,自然是不缺吃的。林中有果和飞禽走兽,水中有鱼虾,再加上门前南浅浅种植的一些蔬菜,每一日的吃食,都有保障。将饭做好后,如同往常般,南浅浅将其中的小半碗饭菜,放在了锅中,以防半夜孙婆婆饿了吃。吃完饭又洗漱完后,南浅浅给自己点了一盏灯,放在门前。自己则搬了张椅子在灯旁坐下,将书拿出。将书页翻动几下,一张纸条自书中飘落下来。南浅浅将纸条捡起,借着烛火的亮光,将其上面的字迹看清。纸条上写着这本书中所有费解难懂的点。南浅浅将纸条上的讲解,再对照书中阵法的描述,很快便理清出个思路来。将纸条攥在手中,南浅浅看完手中的书时,天已经全黑,边上的烛火,也已经燃尽。预备到亥时的时间,南浅浅提前来到诸葛明渊躺着的屋门前。将房门微微推开,看清床上躺着的身影。这五年没有进食,只靠那特制的药汤吊着性命,此刻的诸葛明渊,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了。南浅浅重新点燃一根蜡烛,照近眼前的面孔。对方胸膛上,确实挂着一枚玉佩,而那枚玉佩,此刻呈现全黑的颜色,像是还在吸噬着对方身上的毒素。亥时一过,玉佩上吸噬的黑色消失,开始转而吸噬起血色来。南浅浅将玉佩从诸葛明渊脖子上取下,放到了一旁。玉佩取下,诸葛明渊苍白的面孔上,似乎多了一抹血色。南浅浅望着浑身混合黑气的玉佩,最终将其拿起,放到了一块布中包裹进行保存。这一夜,南浅浅无眠。初起的朝阳透过窗户,照到小木屋内的床前时,南浅浅才起身,打算往外走去。袖子忽然被抓住,南浅浅愣住,只觉得眼眶无比酸涩地低下头,看着那只捏着自己衣袖的手。“浅浅”诸葛明渊刚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无比,除去异常干渴之外,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药味气息。:()绿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