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皱了皱眉,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笥中:“怎么又来了?”
“父皇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慕容羽随意的问道。
燕帝的余光微微瞅了一眼如海,他立刻会意,将陆家与叶家的这桩官司,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
“楚王殿下,您不知道,最近叶家与陆家连番来闹腾,非要陛下给评理,搅扰得陛下这两天觉都没睡好呢。”
“儿女都是债,陛下也是怜惜陆大人与叶大人这么大年纪,还要为儿女的事操心。”
如海公公苦着脸道:“可是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陆家不愿娶,叶家硬要嫁。楚王殿下,您说这可怎么办呀。”
燕帝揉了揉眉心,往椅背上一靠,补了一句道:“你说朕除了要操心国家大事,还要给他们断这些儿女情长的官司,头发都愁白了。”
“父皇是大家长,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都要依仗您。”慕容羽恭维道。
“小五你的嘴倒是越来越甜了。”
燕帝眉头舒展,轻酌了几口参茶:“陆尚书替儿子争辩,称儿子是被人陷害,不愿意娶叶雨薇,朕也不好强人所难啊。陆尚书是股肱之臣,朕不能伤了老臣的心。”
“但是因为陆舒然,叶家女名节不保,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慕容羽斜斜地往椅背上一靠,慢条斯理地答道:“要儿臣说,这事儿也好办。”
“哦?”燕帝好奇问道:“那依你看,这桩官司该如何断?”
慕容羽凑近附耳低语了几句,燕帝听后眼眸一亮。
又在御书房门口等了一个时辰,叶启德终于进了御书房,见楚王也在,恭敬行礼后道:“还请陛下为臣小女儿做主。。。。。。”
慕容羽冷冷打断,嗓音微凉:“叶掌院不愧为天下读书人的表率,上梁不正下梁歪,教了个好女儿还有脸让父皇做主!”
叶启德神情一肃:“楚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微臣只是想为小女儿讨个公道。”
他愤愤道:“那陆家欺人太甚,订婚宴都办了却要退婚。陆舒然在春猎上对雨薇意图不轨却不承认,甚至倒打一耙,污蔑是雨薇设计陷害。”
说到此事,叶启德也觉胸口堵得慌。
他一直都瞧不上陆舒然,仗着家世好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那陆尚书也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结果养了个这么不成器的儿子,还来祸害他的女儿。
就因为叶家不如他们陆家,就要这么被欺负吗?
顿了顿,叶启德继续道:“那陆舒然不过就是一纨绔子弟,试问有哪个女子会用自己的名节做赌注,陷害他?”
听闻此言,慕容羽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同样都是女儿,叶启德偏心都偏到嗓子眼了。
洛云回了京都后,受了那么多委屈,怎么没见叶启德为了这个女儿讨个公道。
既然无人疼爱,那今日他就亲自下场,为洛云讨个公道。
慕容羽冷冷睨了叶启德一眼道:“订婚宴上叶雨薇将亲姐姐推下水,可是宋世子亲眼所见。”
“这一次春猎上儿臣也在,叶雨薇口口声声是叶洛云陷害她,叶洛云右手受伤自证清白后,叶雨薇又将责任都推到那替罪的奴婢身上。何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