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沐没有多看，跟着工作人员开始布置摄影机以及准备提词板。而另一边，李弗西问道：“你觉得呢？”江少陵收回了目光，“你刚刚说什么，没听清。”李弗西本也没有太多话想说，被他分心的插曲打断一下，也没有再重复的欲望。他道：“不重要。”江少陵点头，眼神却又不自觉绕过忙碌的工作人员看向方之沐。李弗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方之沐这会儿正在安装提词板，站在椅子上踮脚举着板子想要挂好，但却怎么也够不到上层的钩子。她身形有些不稳，高马尾晃了晃，墨色的发尾扫过白皙的脖颈。方之沐正想放弃找个个子高的人来时，却突然感觉一道温度袭上了腰间。她吓得连忙回头，差点没举稳提词板。“嘶——”背后的人倒吸一口气。方之沐惊魂未定地靠着墙，定睛一看。江少陵微微弯着腰，一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还在扶着她的腰让她站稳。方之沐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你怎么了？”江少陵揉了揉眼睛，话音有些委屈，“我看你站不稳想来扶你一下，结果你倒好，还抽我。”“我哪里有——”方之沐表情诧异地反驳，却陡然想起来自己的马尾，没忍住顿住话音。江少陵使劲地眨着眼睛，右眼都有些发红。方之沐又想笑又有些不好意思，“你没事吧？我刚刚吓到了，没办法啊。”“没事啦，只是头发而已。”江少陵看向她，扬了下下巴，一手伸过去轻轻松松举起了她的提词板挂了上去。方之沐松了口气，扶着江少陵下了椅子，又道：“好久不见啊。”江少陵笑眯眯，“是啊姐姐，好久不见。”两人一时无话。几秒后，方之沐又道：“对了，节目录制期间我是你和李弗西的助理，主要负责你们跟摄制组还有部门的协调工作，还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这样啊。”江少陵若有所思，又道：“姐姐，那我其实很好奇一件事，你可以回答我吗？”江少陵笑着看向她，黑眸弯弯，尖尖的小虎牙衬得他这笑意有些可爱。“可以啊，关于节目的东西只要不是什么太深入的都可以。”方之沐这样回答，她说着眼睛又扫了一圈聚集在场馆内的工作人员和艺人，却无意间对上了李弗西的视线。他似乎很在意江少陵似的，一直看向这边，注意到了方之沐的视线，他蹙着眉头狠狠转过头去。像是很烦躁，又像是很紧张。竟然还有些可爱。方之沐收回视线，没忍住有些想笑，“你朋友——”“姐姐，我们不是在聊天吗，为什么突然要提我朋友啊？”江少陵打断了方之沐。方之沐有些错愕，看向江少陵。他仍在笑，可是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然而转瞬间，江少陵又叹了口气，有些孩子气地道：“我知道他比我好看啦，但是干嘛每个人都要问我他的事。”方之沐再看过去，他的笑里毫无杂质，纯粹且少年气，仿佛刚才只是他因幼稚而说的气话。她耸了耸肩膀，“你着急什么啊，我又不觉得你比他难看。”江少陵有些傲娇地抬下巴，“姐姐说真的吗？我朋友可是出道的明星，我就一个打游戏的，哪里比得上。”“说你好看你还不愿意，你们高中男生真难懂。”方之沐打趣他。江少陵却道：“那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聊吧，我怕你说着说着又分心了。”方之沐觉得没必要，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便道：“那我们去化妆间吧，现在应该没人用。”江少陵不假思索地点头。两人离开，走向化妆间，途经一条长廊。长廊四面无窗，唯有壁灯散发着微弱的昏黄光芒。方之沐和江少陵并行，他一言不发，和方之沐在网上现实里知晓的那个小话痨相差甚远，因而她忍不住侧视他一眼。或许是光线微弱，她发觉他的脸在层层光影隐蔽之下显出些陌生。他看她，“怎么了？”方之沐移开视线，“没事。”她又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电竞选手啊，年纪这么小，难怪之前去医院的时候你还问我打不打游戏。”江少陵在笑，话音很轻，“姐姐不是打游戏吗，难道都不看比赛吗？”“说实话，一般不看。”方之沐想了下，又道：“感觉如果看的话还要记住很多战队很多选手，好麻烦的。”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化妆间。方之沐正想推开门，却被江少陵握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