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个怔了怔,抢着磕头,差点撞晕了彼此,胡乱的叫着爷爷、恩公。
“慢点吃,当心噎死。”梁飞若给的不多,她知道长期忍饥挨饿的人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只能少量多次的慢慢恢复饮食。
二人吃了些东西,总算好过了起来。又要下跪道谢,说:“恩公,您是一个人赶路?这片沙石林是燕赵两国的边界,你是一个人走还是同人约好在哪里汇合?这片路可不安生啊!”
梁飞若一直在观察这兄弟二人,默了默说:“你兄弟二人若是无处谋生,我这里正好缺马车夫,你二人……”
兄弟二人大喜过望,以头抢地,“母亲大人,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第39章 追捕、逃亡
同安郡
青年一身破烂,戴着一顶漏风的皮帽,经过酒楼的时候,深吸一口气,仿佛鸡鸭鱼肉都进了胃里,然后自怀里摸出一个干硬的馒头,啃一口。
啊呜,馒头太硬,磕着了牙。
小的时候天师伏胤给他算过命,说他五行缺财,这辈子都不可能有钱。后半生若想过的好,得找一个有钱的岳家。直白点,他就是个吃软饭的怂蛋命!
青年对此嗤之以鼻,他是什么?老爷们!
老爷们能当倒插门女婿?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不干!
伏胤也说了,若想破他这个漏财的命,睁大眼睛仔细找一个聚财的媳妇可解,不过这太难了,茫茫人海,挑个好媳妇比挑个有钱的岳家难多了。
毕竟人家有没有钱,绕着人家的院子围墙转一圈心里就有数了。
他在酒楼门口站了会,店小二嫌他晦气,挥手赶他。
他心里不服气,面上却又笑嘻嘻的,跟大街上所有的闲汉无赖一个德性,骂骂咧咧往后躲。
“别瞧不起人,等小爷我有银子了,包下你的酒楼,点你们最贵的招牌菜,每样我只吃一口,剩下的喂狗!”
这话可真得罪人,楼里吃饭的可都是有钱有势的大爷!
小二气得脖子筋都露出来了,“滚滚滚!去你娘的肚子里说大话去!”
二楼的窗开了一扇,靠窗一人着深蓝嵌金丝衣裳,毛领蓬松,面料光滑,似有流光,一看就很贵,头束暗金色发冠。
让青年注目的不仅是这位大爷一看就很有钱,而是他还戴了半张面具,只露出口鼻。
咱就是说,哪个正经人出门吃个饭还戴面具的?又不是花楼里的花魁娘子,咦,还真别说,这男人光看下巴就知长相不俗,也不知摘了面具该是何等风光霁月的模样?
这般一想,青年的手就痒了。
他天生随心所欲,手还欠。搓着手里的干馒头,又看到那人领口的位置仿佛还缀了雕刻繁复花纹的金饰。
金子!
他盯着人看的时候,楼上的人察觉到他的目光,也看向了他。
视线交汇的霎那,青年陡然生出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汗毛倒竖的感觉,他下意识的躲闪,正要混进人群离开。谁知那人黝黑的瞳色一变,忽然拔出重剑朝他掷去。
重剑造型奇诡,重约百十来斤,深深扎入他面前的石板路,震得他双。腿发麻,挡住他的去路。原本散落的百姓忽然被这变故吓住,啊呀一声,四散逃去。青年也想逃,自酒楼二楼以及大门纷纷跑下几十人,成合围之势,堵住他的去路。
虽是普通富户家丁的打扮,却个个精悍强壮,眼含杀气,动作迅猛,一看就训练有素,杀过人舔过血,凶狠难缠。
这种感觉顿时让他想到了那段在燕王宫逃跑的经历。他是万万没想到最先找到他的竟然是燕王的人而不是赵王的死士。
为首那人仍站在二楼,目光沉沉压下来,仿佛有万钧之力。
都这种时候了,青年还有心情嘴贫,“我说这位大爷,您这脾气也太爆了,小的说一句剩菜喂狗又不是说您!小的就一讨饭的,您就当我这臭嘴喷粪,别计较呀!”
那人眯了眯眼,像看一个死人,一抬手。
侍卫迅速合拢,放走平民百姓,直指目标。
青年“哎呦娘呀”叫了声,看似抱头鼠窜,实则极有章法,寻隙逃命。嘴皮子还没完没了,“误会,误会啊大哥!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您不能杀我性命啊!”嘴上这么喊着,心里却很得意,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将传国玉玺给藏起来了。就算抓了他也没用,撬不开他的嘴,玉玺照样找不到。若想撬开他的嘴,哎嗨,就算抓了他也要保他性命。
高手围拢,刀光剑影,青年很快受了伤,也发了狠。他是看出来了,这些人虽想抓他,却并不会无所顾忌的破坏百姓财物,更是处处躲避百姓,避免伤亡。
这人和人之间啊,生死对战,不怕对方狠,就怕对方有良心。谁有良心谁就被抓住了软肋。青年眼珠子一转,瞄到一个躲在板车下的小男孩儿,心里道了句“对不住”,躲过刀光,一跟头翻过去,顺势一滚,将小孩子自板车下掏出来,箍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