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看着他偏离了原来的导航路线，言辞迟疑：“你是不是开错了？”
陆淮声音冷冽：“先去吃个工作餐。”
“不用。”
“我饿。”
陆淮带楚萱吃“工作餐”的餐厅，是三星米其林，中西菜式都有，风格突出。
但因为没有提前订位，最后两人被安排在稍微偏僻了些的地方。
被服务员引导着落座，即使是再偏的位置，楚萱一抬眸，依然将窗外正绚丽多彩的清江夜景尽收眼底。
陆淮刚落座就有电话进来，他说了句你先点，起了身去接。
服务员递来菜单，幽深宝蓝的灯光在一旁照着，菜单琳琅满目，楚萱既来之则安之，但也不想胡乱挑，在服务员说女士您先看看时，她直接问道：“有什么推荐吗？”
服务员微笑着报出几个名字。
楚萱再问：“一个人要点几个菜够吃？”
“女士您吃的话，三四个应该够的。”
“那就烤和牛肉、蚝油生菜、老火汤……”
“喝点什么？”
“玫瑰菊花茶。”
“好的女士，请稍候。”
服务员收走菜单，没忍住来回看了楚萱几眼，实在是这人的气质与他们店里的风格极为契合。
虽然一件简单的衬衫不算什么华丽的衣服，首饰也不繁杂，就一对珍珠耳钉而已，但举手投足间，就是有一种非常古典的雅致。
有这样想法的人，并不止他一个。
陆淮接着电话回看楚萱时，她安静地坐在店里传统中式木雕、窗扇、格栅的装饰之前，身影被灯光投在屏风之上，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气质天成，与背景融成了一体。
电话挂了后，他往那个方向拍了张照，走回去落座，问她：“你点好了？”
楚萱正在观察一旁的木雕纹路，是一幅芝仙祝寿图，听到陆淮的话视线没动，回他：“但我只点了我吃的，不知道你要吃什么。”
服务员看到手势上前，听陆淮说：“按她点的再来一份。”
“好的。”
楚萱惊得回头看他，在服务员离去前接话：“我点的可能不够你吃，他们的菜量小。”
陆淮掩嘴咳了两声：“正好也没多少胃口。”
没胃口还来吃饭，还浪费她的时间，楚萱古怪地盯着陆淮看，陆淮问她：“怎么？”
“他们提供粤菜，你要不要点个蔊菜萝卜猪肺汤，再要个金汤百合杞子？清热止咳。”
“你没点？”陆淮反问她。她也在咳。
“我点了香梨，但应该不适合你吃。”楚萱道，眼尾有一抹她没藏住的笑。
陆淮迎着她的这抹笑当真点了她所提议的两样。
服务员走后，本是可以等到菜肴上来后揭晓答案，陆淮到底没忍住，问她：“你刚刚笑什么？”
可他终究没等到她的答案。
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本在喝水的楚萱掀眸，见问话的人拿起了手机，看她一眼后，再次站起了身。
陆淮再回来时，她点的菜刚上来第一道。
陆淮没落座，而是看着她的头顶说：“抱歉，我有急事可能需要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