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颤抖着睁开眼睛。
不出意外,右手手臂已经僵硬麻木,但他感到的不是蚂蚁啃噬般的痛苦,而是密密麻麻的甜腻。
“睡得怎么样?”姜既月伸着懒腰问他,脸上还带着困意。
“还行。”陆绥虽是这么说,嘴角翘起的弧度却难以掩盖。
姜既月一把,将他推下了沙发。
霎时,他失去重心,向前倒去,要不是反应及时,早就摔了。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调侃道:“当初,是哪个混蛋说我的沙发不舒服的?”
陆绥没想到自己还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没想到姜既月这人居然如此记仇。
他席地而坐,佯装碰瓷。
“这张沙发可舒服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说的。”面不改色、大言不惭地痛骂着那个混蛋。
有她在的地方能不舒服?
姜既月送了他一记白眼。
向落地窗走去。
她想看看院子里的那棵枯树有没有经受住暴雨的考验。
地上还是湿漉漉的残枝败叶,树心的破烂显得更触目惊心,枝头只剩下几片叶子在孤零零地响。
可她始终都是以旁观的角度,不给予帮助也不进行毁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来自统治者的轻蔑。
陆绥将沙发搬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早晚得在这儿安一张床。
打扫干净,他领着姜既月走进了一个房间。
这是他特意装修的一间健身房,里面摆放着一块巨大的地垫。
陆绥盯着她的眼睛,万分认真说道:“以后就在这儿锻炼,我会教你巴西柔术。”
他的语气里有着几分迫切,更多是不由分说。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便决定要这么做,因为自己无法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身边,所以教她如何正确的保护自己才是最为必要的。
综合其他的防身术,柔术是最适合女性,可以在短时间内缩小力量差距的格斗术,况且陆绥一个柔术棕带教她绰绰有余。
姜既月觉得这是一份对她来说既痛苦又值得的惊喜。
她领教过陆绥的教学风格,虽说她酷爱瑜伽和普拉提,但是这种需要强度的训练还是困难的。
“好吧。”
勉强答应了。
陆绥的手机没电了,姜既月的手机也只剩下五格电。
她必须在电量耗尽前,找到人解救他们。
“宝宝,救命,我被困在工作室里了。”
接电话的自然是林北鹿。
“你人没事吧,我现在在出差,叫助理来救你。”
她的语气里满是担忧。
“没事,这里很舒服。”
姜既月故意这么说让她安心。
刚好聊到这里,手机就关机了,好在听到了重要的内容。
陆绥还在洗着昨晚静物堆里没吃完的葡萄,当作早餐。
骨节分明的手在水帘下格外透亮,他正在一颗颗把葡萄蒂给取下来。
这人有着哪怕在废墟上被枪抵着脖子,都能整理好衣襟赴死地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