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何栩写字一笔一划从不敷衍，所以看起来工工整整。
何栩做的这几张白纸的梳理，看起来竟有点艺术品的意思。
闻年不知什么没再看书了，他就在旁边看着何栩一点一点地做那个梳理图。
就像思维导图一样条理清晰，一点一点勾画出原貌。
闻年看何栩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何栩的姿势不是很端正，他趴得离桌子有点近，但这样反倒显出一种稚气的认真。
闻年看何栩看的有些久了，久到何栩也注意到了来自旁边的视线。
何栩侧头往视线看，正与闻年对上，何栩疑惑地歪了歪头:“你在看什么呀？”
闻年视线从何栩的脸上滑到他面前的桌上，他们距离隔得近，闻年抬手就点了点他面前的笔记:“看你学习。”
“这有什么好看的？”何栩自己也去看自己画的时间轴，“这不是很普通吗？”
何栩真的发自内心觉得这太普通了，每个人或许都会这么学习，他一点都不会想到自己其实是学习能力优异的，他的学习方法是有效的。
闻年也理解到了何栩的那个点，但他也没办法解释这到底普不普通，因为他也不知道别的文科生是不是也是这样学习的，而他的学习方法不具备参考价值。
闻年没有直接回应那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介意给我看看吗？”
何栩没说介不介意，直接把笔记推在了闻年面前。
那是一叠A4纸，最上面是一条时间轴，时间轴下是这个时间段发生的内容。
这些看起来其实确实挺普通的，但何栩在内容板块里做了各种表格，用表格来对比那些内容的不同。
比如唐代骈文与宋代骈文的不同，在遣词造句还是在对仗工整方面有什么改进，这样的表格画下来，一个类的发展情况是一目了然的。
闻年简单翻了翻，这次他觉得自己可以回答何栩的问题:“这种方法的确很普通，但是你把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做得很认真很细致，这就不算普通了，算优异。”
何栩听懂了闻年是在夸他，他只是微含着肩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算优异。
但何栩心里已经十分快乐了，得到闻年的夸奖是对他的最大奖赏，刚刚还疲乏不堪的脑子一瞬间又清醒了。
闻年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十二点了，闻年把桌上摊开的书收拢后对何栩说:“去吃饭。”
在走到食堂之前，闻年一直在想今天是在一楼还是二楼吃饭这个问题。
闻年是第一次发现其实自己可能也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他以前不可能去纠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