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浅浅一笑，目光中满是赞赏。
统一服饰，有助表达立场，这是杨士奇所提出的。
白衣，白者，清白也。
隐含意思是告诉所有人，我们是坦**清白的。
而反观对面，皆是官服官帽，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堂审问的呢，一股子官味，给人一种以官凌民的压迫感。
压迫感的心理反应，那便是反抗压迫。
虽然只是小小细节，但哪个成功，不是一个个细节积累的结果？
徐辉祖嘴角含笑，对于双方人员的比试，他并不在意，更在意的是这场辩论的形式与结果。
不得不说，国子监让王绅蜕变了许多，多了沉稳与大气。如今的他，面对数千人也可泰然自若，只这份胆略，便胜过无数官员。
“王绅可堪大用。”
朱允炆对解缙说道，目光却始终看向前面的高台。
“确实是个人才，只不过他阅历毕竟太浅……”
解缙谨慎地回道。
朱允炆摇了摇头，端起茶碗，轻声道：“把眼光放宽阔一些，阅历未必代表能力，能者上，庸者下，就这么简单。”
王绅抬手，周围再度安静下来。
“此番辩论，规则如下：双方各选三人，分为首席、次席、三席，依次阐明主张，阐明过程中，对方不得打断，其他人不得发言。主张阐述，每席三十息，不可超时。”
“三轮主张阐述后，则可由三席之人，向对方三席其中一席，发起攻辩，攻方提问，不得超出五息，受方回问，不得超出二十息。双方各设三次攻辩与受辩。”
“攻辩后，百息之内，不设限制，可自由争辩。辩论胜负谁属，则由台下众人表态决议。现在，请双方准备。”
话音刚落，国子监司业张智便站了起来，说道：“无需准备，既然此事关系国子监课业，那便由我来讲吧。”
王绅看向张智，问道：“那司业大人，可是首席辩论者？”
“自然！”
张智肃然喊道。
“你们认可吗？”
王绅看向陈性善等人。
陈性善有些郁闷，你一个司业，至于如此毛躁？
领导都没当首席呢，你这样做，让我们情何以堪？
不过，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张智为首席，我为次席，卢渊为三席，就这么定了。”
陈性善直接拍板。
王绅尚没发问，吏部侍郎毛亨泰、户部侍郎卓敬不干了。
两人可是怀揣着扬名立万的梦想来的，在吏部、户部争了几天，好不容易才挤破头成为辩论中人。
但听闻王绅介绍的规则，这场辩论的主角，只是首席、次席与三席，若不在三席之中，那自己根本就说不上话。
这怎么行？
不干！
“我反对！”
毛亨泰直截了当，起身道：“论口才机辩，我可列三席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