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6章
林凡没说话，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又扫了一眼那扇简陋的木门，像是在评估一个陷阱的入口。
最终，他点了点头，迈步向前。
木屋内意外地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糟糕。
隔绝了暴风雪，空间狭小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旧时代气息？
一个老旧的铸铁炉子正烧得通红，上面架着一个同样老旧的咖啡壶，滚烫的黑色液体在里面咕嘟冒泡，散发出浓郁苦涩的香气。
暖炉散发的热量驱散了严寒，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是这里唯一清晰的噪音。
墙壁是粗糙的原木，角落里堆着些看不出用途的老箱子，一张同样古旧的木桌，配着两把看起来就不太牢靠的椅子。整个场景，粗粝、怀旧，带着一股子原始的临时避难所的味道。
与这复古氛围格格不入的，只有桌子正中，摆放着的那台闪烁着幽绿信号灯、看起来相当先进的军用加固平板电脑，旁边连着一个方头方脑的信号放大器。
这是整个木屋唯一现代化的东西了。
林凡的目光迅速扫过屋内环境，几乎没做停留，便径直走到桌前，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坐得笔直，双手自然垂放在膝盖上，目光落在那台运转着的电脑上。
威廉姆斯不疾不徐地跟进来，关好门，隔绝了外面鬼哭狼嚎般的风声。
她走到炉子旁，拿起一个掉漆的搪瓷杯，倒了满满一杯滚烫的黑咖啡，转身走向林凡。
“尝尝？纯手工压榨，不含任何高科技与狠活儿，就剩下提神醒脑这一个朴素的功能了。”她将杯子推到林凡面前。
林凡没动那杯咖啡，视线甚至没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半分，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悬在离屏幕几毫米的地方，似乎在思考碰触的风险。
“我劝您最好别碰它。”威廉姆斯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那玩意儿现在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也是这冰盖上唯一能跟外界聊聊天的渠道。”
“里面有些小设置，不太友好，万一林指挥官你不小心触发点什么…咱们这难得的私下会谈，搞不好就要变成大型爆炸艺术现场直播了。危险，纯属危险，赔本买卖划不来。”
林凡的手指停在半空，顿了零点几秒，然后缓缓收回，放在膝盖上。
他终于抬起了眼皮，看向站在桌对面的威廉姆斯。
眼神里没什么波动，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威廉姆斯似乎对他的冷淡毫不在意，甚至还笑了笑，自己拉过另一把椅子，在林凡对面坐下。
椅子再次发出濒临散架的呻吟。
“真没想到。”威廉姆斯搅动着面前自己那杯咖啡，热气在她眼前氤氲开，“还能有跟你这样坐着喝咖啡的机会。”
“想当初，咱俩还联手想把调查出真相，想把汉森整死呢。”
“啧啧，时移世易啊，林大指挥官，在南极混得风生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