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有处得好的,自然就有处的不好的,性子合不了,聊不到一起,相处起来别扭,处处不得劲儿。
真要随着大家伙性子来,自个寻人结伴,人缘好的倒是受欢迎,人缘差的咋办?给人家剩下,面子上过不去啊。
还是那句话,影响大家伙团结的事就不能干。
见小妇人有些不乐意,他拉下了脸,严肃了语气:“换啥换,有啥好换的,忘了现在过的啥日子?吃大锅饭呢,见天睁眼闭眼都是这么些人,又不是离多远,就隔堵院墙的距离,吱个声儿对面就能听见,和一个院也没差。”
“要真是安家落户给自己挑邻居,那我也不会拦着,你们想换就换。但这凑合过日子,十户人家,我就不信你抓不到一个顺心的人,和这个处不了,大不了换个位置,从床头挪去床尾,咋都能睡好觉。”
反正这个口子不能开,你要换,我要换,她要换,那还抓啥阄,各过各的算了。
“大根说得对,住哪间院儿都一样。”吴婆子第一个表示赞成,吃大锅饭呢,甭管夜里咋睡,白日不都还凑一块干活儿么,和谁家住一个院儿,睡一张炕根本没差,“抓阄分院最公平,抓到谁就是谁。”
“我也没意见!”周婆子立马接茬,还捧起了赵老汉的臭脚,“大根安排就没错过,年轻人意见咋这么多,听你大根爷安排就是,他又不会
害咱!”
这话说得,给最先提问的小妇人一张脸臊够呛。
其他没吭声的也连连附和,说这个安排好,没问题,更没意见。
周婆子得意地抖了抖腿,她扫了吴婆子一眼,忍不住冷哼一声,就她反应快第一个张嘴,好话都让她先说了。
吴婆子懒得搭理她,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这俩在晚霞村人嫌狗厌,如今离了家门,反倒成了最醒目的那个。甭管能不能想明白,也不知道好坏,但只要是赵老汉的安排,她俩一定是最先跳出来支持的。
闹得赵老汉现在看她俩十分顺眼,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至于正院堂屋旁边的那间侧屋……”他顿了顿,轻咳一声,“是我单独给自家留的屋子……你们也别有意见,这件事早在建房之初我就提前说了,大家伙也都同意了,今日分房,我就再提一嘴,你们要是有啥意见也不用憋着,该说就说。现在要不提,心里憋着不舒坦,回头我要听到啥不顺耳的话,那我可就不乐意了,要发脾气的。”
他家是一定要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回头还得上锁,不允许外人进出。没办法,得去神仙地干活儿呢,人多眼杂得多防着些,他的打算是这间屋子就睡他们一家三口,儿子儿媳孙子,包括青玄,他们都得跟着去睡大通铺。
粮食是重中之重,这回收的粮比上次更多,粮仓已经装不下了,不但地里的活儿得干,还得抽时间再建两个专门放粮的粮仓。
还有甘蔗,哎呦,这倒是挺意外的,前头他去看大榕树,顺便瞅瞅甘蔗长势,许是这玩意儿也属于果子的分类里,备受神仙地的土壤喜爱,不过短短数月,已经长得快到他脖子那么高了。
根茎也粗壮,大拇指和食指合拢都圈不住,节间也长,除了根部的短粗,越到上头,节间距离就越长。
便是他没种过甘蔗,也知道这个长势是喜人的,那整整一排,根根笔直挺拔,大致一数,得有好几十根。
这片甘蔗地是小五种的,法子也是他问的石二郎,他至今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栽种的,又种了多少,会长出多少甘蔗。所以看着那大几十根长势喜人的甘蔗,他没觉得哪里不对,就挺正常,好似本该这么丰收。
除了甘蔗,还有鱼塘也该清了,里面的鱼个头都挺大,得把大的捉了,留小的继续养。
所以事真挺多,必须要有一间屋子,这样他们才能腾出空来忙活儿。
“这件事一早就说好的,本来也不是啥大事儿,我没意见。”赵山坳吧嗒着他的旱烟嘴,嘬了几月空气,陈年旧味儿都要给他嘬没了,“你们只管把家当搬进去就是,有你们住在主院,我们也能安心。大根啊,别多想,咱都没意见,心里都有本账呢,这间屋子就算你不提,我们都会主动多建一间留给你们住,这阵儿亏得有你啊,劳心劳力操持,实在辛苦了。”
“是啊,如今房子建好了,咱也算有个落脚处了,你好生歇歇,缓缓劲头。”李来银也说,“咱都没意见。”
另外两个村老也连连点头,他们也都没意见。
连大山小五他们都得跟着大家伙睡大通铺,他们心里清楚,估摸是老两口心疼闺女,舍不得让她和别人挤一个炕,老闺女,幺疙瘩,搁谁能不多稀罕两分呢?
本来这孩子
就养的金贵,就算逃荒都没下过地,整日不是坐驴车,就是家中兄长侄儿轮换着背,那脸上的肉,和在村里时一样,半点没清减呢。
四个村老都没意见,其他人更没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