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曦照懒得搭理它。
二楼这一整面大落地窗，玻璃都是特质的，双层中空的玻璃兼顾保暖和通透性，防窥效果同样很好。
宋清看不到玻璃后的人，此刻正若有所思打量着她，纤细的指点在冰凉的玻璃上，温柔抚摸了下她的轮廓。
沈曦照收回视线，偏头看向兄长，问：“哥，为什么宋清不适合做朋友？（）”
沈星河没她那么敏锐的观察力，完全没发现夜色下的人影。
他犹豫一瞬，曦曦，难道你不觉得，她对你的保护欲太强了吗？你住院的时候，她寸步不离照顾你，比我和爸爸妈妈还要尽心尽力。
而且她看我们的眼神，太防备了。好像我们不是你的家人，而是什么豺狼虎豹。（）”
他似乎想要皱眉，纠结应该怎样更准确地措辞。
最终，只是无奈叹了口气，在原地烦躁转了一圈。
“我没想到，你从前那么讨厌她，听到她的名字就要皱眉，住院醒来第一眼见到她，还喝骂着让她滚开。
现在居然肯让她进你房间，让她留宿在家，形影不离，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好。”
沈曦照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不以为意。
眼神带着兴味，紧紧盯住外面的人影，轻声说：“这难道不好吗？”
似乎没有什么不好，沈星河一怔。有这么个人，这么在意妹妹，似乎不算是一件坏事。
而且宋清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即使防备警惕他们，见面时依然有礼微笑，进退有据。
只是越这样，越让沈星河不安。
那股隐隐的、说不上来的危险感，让他始终无法对宋清放下心来。
沈曦照指尖点着玻璃，没做出什么承诺，只微微点头：“我知道了，哥。”
沈星河离开后，她顺便翻出丁依的联系方式，问她：“你今天想跟我说什么？”
这会儿学校也下课了。
丁依犹豫片刻，发来消息：“之前我和你关系最近的那段时候，总感觉到哪儿都能看见宋清。
吃饭的时候她在你隔壁桌，上课在你后桌，party总能看到她在附近。”
她迟疑很久，慢慢打下一句话：“总感觉，她好像一直在跟着你一样，生怕你丢了。”
所以朋友们害怕宋清，慢慢地都冷淡了下来。
即使宋清什么都没做，甚至连沈曦照本人，都未觉察到分毫异样。
“但宋清人确实不坏，如果排除这点……还真的挺让人喜欢的。
我之前想要丰富一下简历，她帮我联系导师，参加课题组，帮我报名比赛、收集资料，帮了我很多忙。”
所以丁依受了人恩惠，即使发现这些，也不好直白地对沈曦照开口、说宋清的坏话。
导致她一直被瞒在鼓里，到现在才隐约窥见冰山一角。
而谁能
（）说，这不是宋清的另一种手段呢？
类似的手段，她又对沈曦照的多少朋友用过？
在她面前示弱，假装无害，在别人面前，又是另一幅面孔。
这只心机小狗。
沈曦照对丁依说了声谢谢，那头犹犹豫豫，跟她说了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