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抬眸看向一旁一脸惊惶的孟老夫人和好似痴傻了一般，愣愣盯着太子殿下的孟易欢。
一巴掌落在了孟易欢的脸上。
本就烫伤的脸颊更是犹如滚了油锅似的，痛得孟易欢惨叫不迭。
“今日这一巴掌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是再有下次，休怪我无情。”沈知夏语气森冷，透着彻骨的寒意。
孟易欢疼得哆嗦，望着沈知夏的眼底泛着蚀骨的恨意。
凭什么，这样清冷高贵的太子竟然也要帮着她说话。
孟老夫人心惊，生怕孟易欢再说出什么口不择言的话来，连忙将人拖着出了钟府的大门。
沈知夏雪腮露出笑来，看向齐淮聿：“多谢太子殿下。”
那笑如阳春三月，明亮极了。
齐淮聿没说话。
沈知夏蹲下身子将那折扇捡了起来，“可惜了这把扇子，殿下还要吗？”
齐淮聿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嫌弃，“脏了。”
沈知夏擦扇子的手一顿，险些笑出声来。
太子也是个损的，得亏孟老夫人已经走了出去。
要不一把老骨头了还不得气死。
“是。”她莞尔一笑道：“若有机会，民妇定赔殿下一把新的。”
她记得她的私库里有一把书法大家的折扇。
齐淮聿挑眉，“好，孤很期待。”
“沈夫人挑人的眼光不怎么样，就是不知道挑礼物的眼光如何了？”
沈知夏：……
她心中咯噔跳了一下。
生怕这位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厅中的众人都倏然朝沈知夏和太子二人之间来回看。
企图看出个什么端倪来。
要知道这位可是从来不对任何女子有什么好脸色的。
“孤偶然听得裴度同孤说起淮阳侯的趣事儿，便将这事儿当做趣事儿给皇祖母说起，皇祖母称赞沈夫人巾帼不让须眉，若是世间女子都有沈夫人这般肯勘破一切的勇气，那这世上女子也不会被律法罔顾，活得艰难。”
齐淮聿说完这话，心头松了一口气。
“皇太后谬赞，民妇只是不愿忍常人之能忍罢了。”
“好一个不愿忍常人之能忍。”齐淮聿眉梢轻挑。
嗷，原来是皇太后，那就说得通太子为何会忽然护着一个已婚的女子了。
那位皇太后众人都是知道的，最喜好的就是太子这一个嫡孙子。
第二喜的便是听宫外的各种八卦。
连带着逢年过节，命妇们进宫给宫中的皇后皇太后请安的时候，皇太后最喜欢的就是拉着人听她们讲讲宫外的趣事儿。
有那些会来事儿的，更是搜罗了一大筐八卦，就等着进宫讲给皇太后听呢。
一群人都忍不住看了沈知夏一眼。
原本看不上沈知夏的出身和做派的，此刻再看向沈知夏的眼神都没有鄙夷了。
能够亲口得了皇太后的称赞的人可是极少的。
原本那些不愿同沈知夏交谈的贵妇人们也有意无意的同沈知夏搭话。
沈知夏当然晓得这个变化是来自哪里。
看向齐淮聿的眼神中也透了几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