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林叹了口气，想了想才说，“媳妇儿，有人想拿你眼睛的事情做文章，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在家更好？”
云珊摇摇头，“难道要躲一辈子吗？我今天有事儿想和程老说，我想拜程老为师。”
李思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云珊想要拜师，但是，李思林觉得，拜师对云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稍加思索，李思林就决定尊重云珊的意思，两个人一起去了程老家的博物馆。
是的，今天的研究就在程老的私人博物馆，程老要给课题研究小组的同学们，讲讲云珊拍回来的《金明池争标图》。
李思林思第一次参加课题组的活动，所以今天来得很早，程老看到云珊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云珊丫头，怎么出来了？眼睛怎么样？”
程老实际上对云珊是有些愧疚的，程老一直觉得，如果自己不带云珊去拍卖会，云珊不耗费心神去拆解那幅《金明池争标图》，云珊的眼睛就不会有事儿。
虽说拍卖会捡到一个大漏，但是，有谁愿意拿自己的眼睛，去换一幅画儿呢？
“我的眼睛没事儿，有一阵子没见您了，想聆听您的教诲，几天就来了。”
云珊说得有些俏皮，程老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你这丫头，想来随时来。今天打算给他们几个讲解一下战乱时期保护真迹的隐藏装裱手法，顺便让他们欣赏一下《金明池争标图》。”
云珊点点头，表示同意。
可能是李思林和云珊来得太早了，等了一段时间，也没有课题组的学生来。云珊有些空洞的眼神，就直直地盯着前方，程老总是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云珊丫头，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
“程老，不用管我，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就好。”
程老现在，做什么都有些坐不在心上，一会儿一会儿看看云珊，加上李思林也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程老心中更没底了。
程老心中犯嘀咕，这两个孩子，状态不对呀？今天这是有什么事儿？
程老手头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这小两口还是这状态，程老有些忍不住了。
“云珊丫头啊，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事儿？”
云珊的嘴角上扬，“对啊。”
程老长舒了一口气，果然！
“说吧，丫头，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答应，好家伙，这一早上给我难受的，有事儿直说，别让我老人家猜，我老人家心理素质不好。”
云珊笑得更甜了，“程老，我想拜您为师。”
程老的脸瞬间便黑了下来。
云珊没有看到程老的表情，但是李思林看到了。
李思林轻轻拍了拍云珊的手，云珊敏感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低气压。
“丫头，我从来没有收徒的打算。”
云珊皱起眉头，正要问清楚，这时候，门外传来敲门声，有课题组的同学到了。
程老正要起身，李思林抢先去开门，程老看着云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就算不拜师，我也会将我的毕生所学都教给你的。”
同学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云珊听到程老叹气，然后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