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贺淮川拱手行礼，回答。
绪德帝没有继续让，而是自己走到椅子前，坐下。
“柴逍遥有交代么？”
“回皇上的话，还没有。他采取消极应对的办法，怎么也不肯开口。刑部已经派人昼夜审讯，如果再撬不开，就要用刑了。”
绪德帝身子向右侧倾，重量大多集中在撑着扶手的右胳膊上。
“柴逍遥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否则他一个小小的枢密直学士怎么可能有胆子做通敌卖国的事呢。淮川，你和龚大人要联手把枢密院里的内鬼都给揪出来。”
贺淮川抬眼看向绪德帝：“皇上，如果内鬼不只是在枢密院里呢？”
绪德帝笑笑，没有接话，而是说道：“慢慢来，急不得。”
贺淮川心中已然有了大概，“臣明白。”
“明白就好。朕今天找你来，是有事要和你说，看看你可同意。”绪德帝笑呵呵着，令贺淮川更加摸不着头脑。
“皇上但说无妨。”
“你不是有个妹妹叫贺昼雪么，朕准备纳她为妃。”
绪德帝说的风轻云淡，贺淮川大惊失色，无比震惊的看着他。
“皇上，臣妹并非天姿国色，又生性莽撞，恐难以侍奉皇上周全。”贺淮川急了。
绪德帝不紧不慢的幽幽开口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再答复朕，你会赞同的。”
回到侯府，贺淮川心思不宁，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思考这件事。
思来想去，他起身去找二弟贺为羡，把绪德帝要纳贺昼雪为妃的事如实相告。
听完，贺为羡比贺淮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要错愕，他忙道：“为什么会突然纳昼雪为妃呢？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太奇怪了。”
贺淮川双手抱胸，站在屋檐之下，望着面前的榕树。
“先不说其中原因，我们都不能拒绝。我现在在想，要怎么和昼雪说。”
贺为羡也犯了难：“是啊，昼雪自从做上生意后，思想好像跳脱不少，她恐怕是不会答应。大哥，皇上是不是要等着我们贺家拒绝然后治我们的罪？”
这个想法，贺淮川也想过，但是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要是那样，皇上不会招贺家回京。我猜，皇上可能想要扶持贺家，贺家的女儿入宫为妃，是对上谢氏的谢皇后，同时皇上还能通过控制贺家女儿避免贺家成为第二个谢氏。毕竟，皇上想要的是能和谢氏对抗的人，而不是谁一支独大。”
贺为羡闻言赞同的说道：“大哥说的有道理。北海王死后，谢氏愈发膨胀，所以皇上才想要用贺家制衡谢氏，贺家有人在后宫，会让谢氏忌惮，同样对皇上来说算是贺家的‘人质’。大哥，这事儿我们先和娘说，让娘再跟昼雪好好说吧。”
“就怕昼雪会誓死不嫁。”贺淮川说出自己心中的忧虑，也是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