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归舟的剑停在了院子前的低空处，没有落下来，举目皆是被焚烧后的废墟，他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风灵终于动了，她默默牵着秋一走到慕归舟面前，秋一麻木地跟在她身后，像个空洞的木偶娃娃。
风灵的身体已经是半透明，脸色苍白如纸，双瞳恢复了正常模样，她没有多说话，右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我修为被废，救不了他们。”
白天发生的种种一丝不漏地展现在他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风灵：录像了。
离别
晚上，成无定和几个同样卡在渡劫天雷的道友分别后，便去了华阳峰。
这些年他忙于外出，宗门上上下下皆由他的道侣郑华阳打点，日日操劳俗事，十分辛苦，以至于卡在筑基十一层许久，他不免心有愧疚，待他夺了慕归舟的机缘，第一件事就是助郑华阳结丹。
他要等道侣一起飞升。
“你我虽然能一同飞升，但是鳞儿依然带不走。”郑华阳忧心忡忡，“他没有奇佳的天赋，就算得了机缘，短时间内也不能结丹，我实在担心。”
成无定道：“你放心，我会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他，不会让他受委屈。”
“我担心的不是他受不受委屈。”郑华阳摇摇头，“而是他性格太过乖张，难免树敌，又没什么拐来拐去的心机，受人哄骗，没人看着他，不知会落个什么后果。”
成无定叹道：“只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教导他了。”
俩人商量了许久，一直到后半夜，成无定才回到云霄峰。
他推开门，顿时背脊发凉，定在了原地。
有人进入了他的房间，而他毫无所觉，一直到看见了才发现，这说明此人修为在他之上。
那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裳，靠卧在他的软塌上，修长的双腿交迭，头发用木簪随意挽了一下，直直垂落在榻前，左臂为枕，仰面朝着天花板，看不清他的真容。
只能看见他的右胳膊倚在榻沿上，手中似乎在把玩着什么。
那只手如月光铸就，完美得不似生在人间。
听到开门的动静，那人偏过脸。
今夜无雪，寒月细如弯钩，倒是数不尽的星辰热热闹闹地凑了满天。
成无定记得，上一次见到他，他才十五岁，是个瘦弱的沉默少年，不过才三年，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