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曹若愚盘腿坐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盯着文恪。
“天早就黑了。”文恪还以为他白天根本没好,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脉象,曹若愚却两手拢住他,翻来覆去地摩挲着他圆润的指甲、光滑的手背和柔软的掌心。
文恪练剑不多,没有战乱的时候,也就是看看书,捣鼓些奇门?妙法?。但他手上有道疤,是当年救人的时候留下的。
曹若愚摸来摸去,忽然“咦”了一声:“疤呢?没有啦?”
“有啊,在——”
话?音未落,曹若愚忽然捧起他的手,轻轻啄了一口?。
“哦,在这里。”
曹若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话?,跟醉了酒似的,又亲了亲文恪的手腕,接着,脸贴在这人小?臂上,小?声问?:“这里,也可以亲吗?”
文恪怔了怔。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在地牢里闻到的气味,就是催情丹的味道。
文恪红了脸,说不出拒绝的话?。
“嗯。”
他同?意了。
曹若愚便偏过头,不轻不重地在这人小?臂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一个两个三个,曹若愚像是在做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认真又细致。文恪蓦地握紧了手,鼓起勇气说道:“你,你别?,”
“你不高兴吗?”曹若愚往前凑了凑,一脸委屈,“你别?不高兴呀,我喜欢你,我就亲一下。”
他说话?很慢很轻,身上也烫烫的,感觉现在不扶稳他,他就会一头栽进这泉水里。
文恪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热不热?”他问?。
“热。”曹若愚很诚实地回答着,而后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说,“我没有发?烧,我现在清醒得很。”
“我知道。我一摸就知道了。”文恪顿了顿,好像下了某个决心,他说,“那?你,把衣服脱了。”
“哦。”
曹若愚将外袍脱下。
“再?脱一件。”
“好。”
“还有一件。”
“嗯。”
曹若愚也只穿了一件里衣,乖乖坐着:“然后呢?”
文恪将那?些衣物平整地铺在了泉边那?块平整的石头上。
他的手有点抖。
铺好后他又有点腿软,沉默地坐在上边。曹若愚一歪头:“怎么了,文长老?”
文恪心都要跳出来了,这时候,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曹若愚锲而不舍地问?他。
得不到回应。
曹若愚哼哼着,觉得更难受了,突然掐着文恪的腰,一把将人抱坐在腿上。
“文长老,你别?生气,好不好?”
曹若愚讨好似的亲吻着他的喉结、耳朵、侧脸,亲得文恪彻底乱了方?寸。
“我没有生气。”文恪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可他发?现做不到,说完这句话?,就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浑身都在打颤。
“是吗?”曹若愚不大相信,文恪哭笑?不得,搂着他的脖子,吻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唇。
一开始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后来就变得暧昧、纠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