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外地生活,手里怎能不留些钱作底气。
明雀叹气,几乎把所有钱转给了妹妹,一抬头瞧见从远处走过来的娄与征。
风一扫,他身上单薄衣服贴着身形,精炼有力的肌肉隔着衣服暴露在落暮光下。
他手里捏着支烟转着玩,忽然停下,背着风歪头点燃。
手里的手机再次振动,明雀以为还是妹妹,没看屏幕直接接通,语气无奈:“又怎么啦?我刚给你发完钱。”
通话的那一段安静了几秒。
紧接着,在风噪中,陌生的成年男声传来。
“张玉英孙女,这是你电话吧。”
明雀一下就认出了这道声音。
这是他们家老房子的房东,但是家里交租的事都是奶奶姑妈在管,不该打到她这里。
还没等她问出口,对方的话直接打蒙了她的思绪。
“霄粤湾娄家,你和娄与征住在一起是吧。”
视线里不远处的高大男人吐出一口白雾,睨着手里火光蹙眉,似乎不是很抽得惯。
下一刻,娄与征抬眸,隔着距离看了过来。
椰树剧烈摇曳,风开始喧嚣。
光电坠落,为雷鸣出场投掷预告。
明雀在风中与娄与征对视着,耳畔传来的言语僵止了她的心跳。
“房子我不租了。”
“哎,其实我也不愿意让你们一家老弱病残的睡大街。”
她唇瓣陡然颤抖,“你……什么意思……”
对方直接摊牌。
“有人‘麻烦’你,帮他办点事儿。”
果然,她和娄与征,从根子上就是两种人,永远不可能相触相融。
就该离得远远的。
…………
一顿劈头盖脸的批判结束,夜风一吹,明雀在娄与征凉凉的眼神下蔫了。
完了,上头了。
她垂下头,揪紧衣摆,不敢说话了。
最后娄与征一句“走了”,她像只呆头鹅一样眼巴巴赶紧跟上。
车子开出去两个路口,她都没敢说话。
明雀想找补几句,想了想,弱弱开口:“我其实就是觉得……”
车子在街区里驶动,娄与征看着后视镜表情微变,回应:“嗯?”
“你这样,很容易结仇。”明雀小声说:“在社会上,还是……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你说是吧。”
“结怨太多,回头万一……万一落魄了,岂不是……”
娄与征试图甩开后面尾随一路的车,踩下油门想闯过前面这个只剩下五秒的绿灯。
结果车子飞到路口中央,侧面路口突然冲过来一辆闯红灯直撞而来的轿车。
“是啊,恨我的人很多。”
分秒间被拖长,娄与征忽然扯唇,“你瞧。”
“就算是报复,都得排着队来。”
明雀懵了,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只听车子猛地拼命转向,轮胎产生刺耳尖锐的摩擦声,刺得人耳膜快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