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山说完就打开文件夹快速浏览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他合上文件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位提问的年轻专家，又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吴国涛身上。
“吴主任，各位专家，关于刚才这位专家提到的问题，正好我们市局网络安全支队刚刚破获了一起案子，恰恰就是针对大数据中心项目的网络破坏及商业间谍案…”
“主要犯罪嫌疑人已经落网，并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相关的案情通报和证据链，我们市委宣传部和市政法委，会在今天下午联合发布。”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机房。
“至于项目内部的管理，我们确实发现了个别害群之马…”
“但也正因为我们有着严格的内控和审计机制才能及时发现问题，及时清除了隐患，确保了项目核心数据和系统安全…”
“事实证明，我们的防护体系是有效的，经受住了考验。”
姜云山这几句话，不仅将问题的性质定性为已经破获的案件，更反衬出指挥部管理机制的有效性。
那位年轻专家张了张嘴，直接就语塞了，最后在姜云山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下，一脸讪讪的坐了回去。
顾宏运的心沉了下去。
他没想到，姜云山的动作这么快，竟然已经拿到口供了。
这是邓文斌…开口了？
他的心又开始慌乱了起来。
接下来的验收流程，再无人提出刁难性问题。
最终，联合验收组经过闭门评议后，由吴国涛当场宣布了结果。
浑江市大数据中心项目一期建设，符合国家相关标准和要求，系统运行稳定，数据安全措施到位，通过验收！
现场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姜云山面带微笑，与验收组成员一一握手，然后送他们登上了回去的车。
验收组竟是连一顿浑江的宴请都没有参加，就这么直接离开了。
……
联合验收组的离开，留下的是一块终于落地的石头以及更多暗流涌动。
姜云山回到办公室站在窗前，望着楼下那些看上去很兴奋的市委工作人员，脸上却并没有太多喜悦。
验收通过仅仅只是闯过了第一关。
他很清楚，接下来还有真正棘手的难题在等着他。
就像当时为了转移验收组注意力临时说的那个案子。
案子是真的，但完全是不沾边的另外一件事。
针对大数据中心项目的网络破坏及商业间谍案…
听着罪名很大，但其实就是以前几个不开眼的小贼，偷了项目筹备组几台电脑。
一旦邓文斌不能及时开口，就只能拿着这个不疼不痒的案子公布出去了。
但是这效果嘛…恐怕就差得有些远了。
秘书沈丘石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进来。
“书记，何局那边有进展了。”
“哦？
姜云山转过身，语气平静。
“什么进展？说吧。”
“邓文斌这回是真的开口了…”
沈丘石语气带着一丝兴奋，还特意强调了真的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