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唇角的弧度渐渐收敛，轻轻垂眸，薄唇抿了抿。
“我是个自私的人。”他说。
慕棠还没见过谁会用这么正常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挑眉：“比如？”
“比如现在。”黎晏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哑：“现在的我，就很自私。”
什么意思？
慕棠听不懂。
也不想懂。
“自私多正常，我自己也自私。”她笑了笑，准备下车：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下次再见。”
说完，她便准备推车门。
黎晏却叫住了她：“姩姩。”
女孩回头：“还有事？”
男人默然片刻，忽然轻叹一口气，打开了车子的储物箱。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是用羊皮和桦树皮包的书皮。
慕棠莫名觉得这本日记有点眼熟，但更多是觉得新奇：“送给我的？你挑的这个礼物还挺独特。”
黎晏道：“我只是代为保管。”
慕棠问：“代谁？”
帮人保管的东西还能轻易送出去？
“你。”
慕棠：“……”
她懂了。
这是自己以前暂存在男人这里的东西。
或许自己还曾拜托过他，等到有合适的时机时，再把这本日子还给自己。
虽然不知道以前的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但现在既然有了这本日记，应该会唤起一些以前的记忆。
至少局面不会再像现在这么被动了。
她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日记本，难得真诚地道了一声谢。
“我没有翻过。”他说。
“我知道。”女孩弯起眼睛：“因为我信你啊。”
既然以前的自己敢把日记本这么私密的东西都交给男人保管，那对他一定是绝对信任的。
“沈家的水没你想象中那么深，萧家的水也没你想象中那么浅。”黎晏忽然又道。
这次，换女孩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