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晚饭的时候我再让佣人上来叫你。”
秦复州离开房间，带上了门。
待男人一走，女孩唇边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她立马又拨通了一个电话，那边一接通就厉声质问道：
“怎么回事？江慕棠为什么还活着？！你当初让我来华国代替她身份的时候，可没告诉我这件事！”
然而，电话那头却迟迟都没有传来回应。
时间久了，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的秦晚心里也开始发怵。
不知过了多久，才传来一道轻蔑的嗤笑：“啧——”
秦晚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紧到骨节泛白。
“你飘了。”
男人漫不经心，懒洋洋道。
他的语气又轻又慢，透着股狠劲，让人从心底生起一股直达灵魂深处的寒意。
“对不起，是我激动了。”秦晚浑身颤抖，赶紧道歉。
男人嘲笑：“冒牌货当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成真货了？”
秦晚咬唇。
“当然，你知道我一向不在意真真假假，只在乎到底能不能为我所用。”男人低哑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幽凉：
“要是你能让自己变成真货，那也算你有本事，不枉费我这么多年的亲自调教。”
此话一出，秦晚猛地抬眸，拳头攥得死紧。
“我知道了。”
男人对她的觉悟勉强满意：“知道就好，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随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女孩的房间是被精心布置过的，无处不流露着属于少女的浪漫和温馨。
宽阔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架从国外定制空运的名贵钢琴，就连梳妆台都是斥金千万从国际拍卖行淘来的古董。
足以看出秦复州对这个亏欠多年的女儿的重视和愧疚。
秦晚放下手机，看向梳妆台。
透过圆镜，她看清楚了镜面反射出的，自己的脸。
惊艳、美丽、落落大方。
但还不够。
刚才在楼下，亲眼见到江慕棠的那一瞬间，她竟然久违地从心底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那个人的意思是，允许她取而代之吗？
他真的不在乎那个女人的死活，承诺只要她能成功，就是永远的秦家大小姐。
是这个意思吗？
秦晚的眸底，划过一抹破釜沉舟的疯狂之色。
没了掣肘和顾忌，没有一丝犹豫，她用手机拨通了一串陌生号码。
“喂，裴伯伯吗？是我啊，小晚。”
她坐在温暖柔软的被褥上，勾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打着圈，笑得天真无邪：
“没什么，就是想跟您说件趣事。江四爷的侄女刚刚来我家做客了呢，是爸爸请她过来的，我也很意外……哦，你问她现在还在不在啊？她已经离开啦。
不过江小姐没让我家的司机送她，是自己一个人走的。嗯，她才刚出去不久，这会儿应该还没有打到车……好的，那您忙吧，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去拜访您，拜拜。”
挂断电话，女孩缓缓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