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不亮，晨间笼罩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孟玉就和孟常平去了县城。
他们去得早，县城里许多人户还未曾开门，孟常平带着乔装打扮的孟玉，先去了一户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人家。
孟常平非常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过了许久，门才被一个瘸腿瞎眼，弯腰驼背的老人打开了。
两人非常默契地没有说话，等进了一间昏暗的小屋子，老人不见了，倒是有个矮小的年轻人进来，笑嘻嘻道：“又是来问那事儿的？”
孟常平“嗯”了声，给孟玉使了个眼色。
来之前，他就已经和孟玉说好了，看他眼色给银子，孟玉当即意会，掏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银子，放在了眼前并不算宽敞的小桌上。
哗啦啦的声音让年轻人笑眯了眼，“你放心，人我都给你看着的，你来得也巧了，据我的推算，那偏房今天就该去见情郎了，不过听说她儿子被抓了，事情有变可不能怪我。”
“另外几家如何？”
“都照常的，喏，消息都给你准备好了。”
他大概是不欲多言，直接递过来一张纸。
孟玉顺势接过，展开看了两眼后，说：“可以。”
年轻人嬉笑道：“我们这一行的，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为本，更何况孟大哥本来就是我朋友，您大可以放心，绝对物超所值。”
孟常平沉声道：“成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成，你们出去再注意点，别被人看见了。”
“我们晓得。”
等一路鬼鬼祟祟地出了钻出了这条街，孟玉才忍不住好奇，询问：“常平大哥，他是……”
“我这兄弟干不了体力活儿，平日里就靠卖点消息为生。”孟常平解释，“不过这事情上不得台面，又容易得罪人，他不敢叫人知道他的身份，都是躲躲藏藏的。”
孟玉恍然：原来是情报贩子。
这种事情却是容易得罪人，难怪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孟常平又问：“接下来你是要去亲自告诉那刘老爷，带他去抓奸？”
孟玉握紧了手里的情报，笑着摇头：“从今天这份情报来看，那刘老爷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们若是就这样贸贸然地去了，只怕他到时候丢了面子，恼羞成怒还要反过来报复我们，况且……只单单是抓奸，也太对不起这份情报了。”
这份情报里对孟玉来说有一个意外之喜，刘老爷最近新进的一批部来源有很大的问题。
即便情报里并没有说什么问题，但她也可以拿这个做文章。
“你的意思是……”
“我得罪不起他，但这县城里不怕他的人可不少，你们去找个人帮忙吧，常平大哥，嫂子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我买两匹布送给她吧。”
孟常平干巴巴道：“自己买就行了。”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怎么能再叫你破费？就这么说定了，也当做是我的一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