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右手，修长玉白手指朝四面八方一一指去。
虽是轻飘飘地一指，但是原本布置的八盏引魂灯全部亮起。
红色灯笼在这黑黢黢的初春夜色中，多少有些鬼气森森。
顾楚帆叫好：“哥哥，你好厉害！”
沈天予比顾近舟性子淡定得多，俊美面容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闭上双眸又开始念咒。
这次念的是引魂咒。
顾楚帆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一句也听不懂。
他觉得好无聊，就同玉上那团浓白色物质说话。
他成年人的面孔却是童真的语气，冲那浓白色物质天真地说：“你就是国煦哥哥吗？”
那浓白色物质只是一团残魂，自然不能答。
顾楚帆又说：“听天予哥哥说，我会变成一个很厉害的人，像外公一样厉害。”
那缥缈的浓白色物质仍安安静静。
顾楚帆自言自语，“有两个女孩，看到我就哭，可是我记不得她们了。”
听到这话，那宁静的浓白色物质突然飘摇起来。
顾楚帆问：“你认识她们吗？一个穿白衣服，瘦瘦白白，长发，柳目长眉，很漂亮；另一个穿黑色外套，清清瘦瘦，也很漂亮。可我家人都不告诉我，他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虽伤但仍帅气的脸上，又露出委屈的表情。
那团浓白色物质突然像疯了一样，往他身上钻，往他头上钻。
那法器里的魂魄像被一股气流吸着一样，被那浓白色物质引着，往顾楚帆身上钻。
顾楚帆觉得头突然好疼，头痛欲裂。
他想抬手抱头，可是手上打着石膏抬不起来。
他难受得哭出声，冲沈天予喊道：“疼！哥哥，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