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力地睁开一条眼缝,看到何雅正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我。
篝火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她身后勾勒出一圈模糊的光边。
她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能感觉到那道目光,沉静而复杂。
她似乎轻轻叹了口气,极轻极轻,像一片羽毛拂过。
“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她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的安慰。
说完,她转身,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渐渐稀疏的谈笑。
酒意和疲惫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模糊的念头是:这趟旅程,欠她的,好像越来越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阵干渴中醒来。
头痛欲裂,喉咙像是着了火。
窗外天光未亮,房间里一片漆黑。
我挣扎着坐起身,摸到床头柜上有杯水,摸起来还是温的。
也顾不上多想,端起来一饮而尽,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那股灼烧感。
放下水杯,我才发现身上盖着的不是宾馆的被子,而是一条明显是自带的、更厚实的羊毛毯。
记忆慢慢回笼,昨晚篝火边的畅饮,何雅扶我回房,那细致的照顾。。。。。。
我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心里五味杂陈。
轻手轻脚地起身,推开房门。
院子里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烟火气。
晨雾像薄纱一样笼罩着小院,远处雪山露出朦胧的轮廓,万籁俱寂。
我看到何雅房间的灯还黑着,张野的房门也紧闭着。
独自走到院门口,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点燃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