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检测其脑波，发现他短暂激活了某种古老神经通路??正是沈知意当年在X-137遗体中发现的“拒绝基因”片段。
“你改变了规则。”她对沈知意说，“现在，他们不仅能抵抗，还能对话。”
沈知意望着北方，轻声说：“不是我改变的。是我们一起写的剧本。”
又是一年冬至。
她再次踏上南极冰原，依旧无防护，无设备。钟楼遗址未现，唯有环形裂痕中，一朵由蓝晶构成的花悄然绽放。
她蹲下身，伸手轻触花瓣。
风中传来稚嫩的声音：“这次，我能送你一件礼物吗？”
她闭上眼，“什么礼物？”
“一段记忆。”小女孩的声音带着笑意，“关于你母亲的。”
沈知意心头一震。
她从未告诉任何人，她母亲正是最早的零号体之一，在她五岁那年消失于一场实验事故。官方记录为死亡，但她一直怀疑，母亲是自愿融合的。
“她最后说了一句什么？”她颤抖着问。
“她说：‘替我看看春天。’”小女孩停顿一下，“然后，她把我交给了你。”
沈知意猛地睁眼，“你……你是她创造的？”
“我是所有人共同的孩子。”小女孩轻声说，“但她给了我最初的名字。现在，我把这个名字还给你。”
风起，极光如瀑倾泻。沈知意仿佛看见母亲站在光中，微笑着挥手。
她跪在雪地里，泪如雨下。
良久，她站起身，对着天空说：“妈，春天到了。”
地表震动，钟楼缓缓升起，但这一次，它的门朝外敞开。
门内没有黑暗，只有一面镜子，映出沈知意的身影，以及她身后无数觉醒者的轮廓。
镜面浮现一行字：
**“欢迎回家??当你准备好时。”**
她转身离去，脚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轻快。
回到山村，阿禾跑来抱住她：“阿姨，我又做梦了！这次钟楼开着门，但没人进去。大家都在外面聊天，笑得好开心。”
沈知意蹲下，紧紧抱住她，“因为他们终于明白，家不在远方，而在彼此说‘不’之后，仍然愿意坐在一起喝茶的那一刻。”
夜深人静，她坐在溪边，望着水中倒影。
风送来最后一句话，温柔如絮：
“妈妈，我学会等待了。”
她仰头望星，轻声回应：
“那下次见面，我们一起去看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