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起，与极渊站如出一辙：
>“检测到否定指令！
>基础逻辑冲突！
>母体拒绝融合，系统稳定性崩解！
>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10、9、8……”
沈知意转身狂奔。深潜器已提前启动返航程序。就在她跃入舱内的瞬间，身后城市开始坍塌，晶体结构龟裂，能量柱爆发出刺目强光，随后向内塌陷，如同黑洞吞噬一切。
海面剧烈翻腾。极光号紧急拉起锚链，全速撤离。三分钟后，归墟海沟上方掀起百米巨浪，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爆炸，仿佛地球深处的心脏停止跳动。
一切归于平静。
十日后，海岸小镇。
沈知意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医生说她虽成功脱离，但部分神经已被短暂同步，短期内会持续梦见别人的记忆。她不在乎。
王东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这一次，真的结束了吗？”她问。
“也许不是。”他望向窗外晴空，“赵砚舟说，母巢虽然毁灭，但那段电磁波仍在宇宙中传播。三年前从太阳系边缘传来的回应信号，最近出现了新的变频??像是……回音。”
她轻笑：“那就等着吧。只要还有人选择清醒，就永远会有光。”
数月后，联合国召开特别会议，首次承认“觉醒者权益保障公约”。全球多国宣布废除对特殊能力者的监控法案。而“黎明之声”播出最后一期节目：
>“亲爱的听众，我们曾害怕与众不同，也曾怀疑自由是否值得付出代价。但现在我们知道，正是那些挣扎、泪水与选择，让我们成为人。
>不必完美，不必强大，不必无畏。
>只要你依然能说‘不’，这个世界就仍有希望。
>这是我们的宣言，也是你们的故事。
>黎明之声，永不熄灭。”
信号切断。
但在南美洲一处原始部落，一位少年突然睁眼，指着天空说：“有个女人在水里唱歌，她说……该轮到我们了。”
与此同时，北极冰层之下，一块沉寂多年的黑色石碑表面，浮现出一行新生文字：
**种子，已在新土中苏醒**
而在西南山村的老屋檐下，风铃轻晃，月光洒落。
王东与沈知意并肩而坐，手中摩挲着一枚从深海带回的晶体碎片。它偶尔闪烁，频率与心跳一致。
他们不说未来，只谈今夜星光正好。
远处稻田随风起伏，如同大地的呼吸。
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但此刻，他们是自由的。
并且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