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楚岳的表情从震惊到思索，最后化作了然。
离开文澜书院后，晏守诚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方府。
庭院深深，古木参天。他站在方府门前，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迈步而入。
“师祖，弟子有罪。”他跪在堂前，对着方首辅将事情和盘托出。
夕阳西下时，晏守诚终于回到家中。一整天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夫君这是怎么了？”冷欣然连忙迎上前，扶他入座。
晏守诚拉着她进了内室，“我跟楚岳和师祖说了小枝的事。”
“啊？”冷欣然一惊，眼中闪过担忧，“他们。。。”
“楚岳很震惊，但更多是欣喜。”晏守诚苦笑，“师祖倒像早有预料。为了争取他们的支持，我也只能如实相告。”
“那结果如何？”冷欣然紧张地问道。
“楚岳应允了，会发动士林相助。”晏守诚松了口气，“师祖虽然没明说，但默认了这个态度。有了他们的支持，那道废立太子的圣旨，就只能当废纸扔了。”
冷欣然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你做得对，有了他们相助，小枝的太子之位便稳如泰山了。”
晏守诚点点头，却又陷入沉思。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夜色渐深，院中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晏守诚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残月，思绪万千。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每一件都牵动着局势的变化。鲁霖的伤，废太子的密旨，楚岳和师祖的态度，所有的一切都在预示着暴风雨的来临。
他需要做的还有很多。调包圣旨只是第一步，如何安抚朝臣，如何稳定局势，如何保护小枝，每一步都不容有失。
冷欣然走到他身边，轻轻依偎着他。两人默默地看着夜空，谁都没有说话。有些担忧无需言说，有些决心不必宣之于口。
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而他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
几日后的早朝，康宁皇终于露面了。
他的面色看起来出奇的好，与前些日子病恹恹的模样判若两人。站在武将队列中的晏守诚目光在康宁皇脸上一扫而过，那张脸上透着一种诡异的红润，就像是枯萎的庄稼突然被灌了营养液，强行焕发生机一般。
大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文武百官肃穆的面容。晏守诚注意到太子站在御座旁，神情中带着几分忧虑。这些日子以来，太子的处境愈发艰难，朝中支持者寥寥无几。
“看来柳统领的丹药确实有效。”晏守诚在心中冷笑，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柳统领所在的位置。那人正一脸得意，显然对自己的功劳颇为自豪。
“陛下，近日龙门城谣言四起，实在是有损皇室威严。”吏部尚书孟大人拱手出列，声音洪亮，“龙门城府尹失职，纵容百姓妄议朝政，臣以为应当严惩！”
“孟大人说得对。”戎部侍郎张大人紧跟着附和，“这些流言必定是有人故意散播，还请陛下下令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