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驰意外地看到牧白正坐在遮阳伞下翻看着什么，这里的亮度微弱并不适合看书，但对方还是打着手电筒一字一句地研究。
他坐过去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没注意直接从牧白眼睛上晃过。
“你要是再不把手电筒移开我就把每周三次上床时间写到合同里，恶心死你。”牧白闭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他都已经做好闫驰跳脚的准备了，谁知道对方只默默地把手电筒移开，也不说话就盯着合同上的字看。
对方不说话牧白也就不说了，半响他听到闫驰问了个问题。
“我恶心吗？”
牧白猛地转头看到闫驰脸上真切的疑惑。
“南若说我找替身又追他……”后面的话闫驰没说出来，他突然感觉索然无味，他问二哥都比在这里问牧白强。
“这个问题问我这个替身？”牧白笑着在刻意模仿下神态与南若相像到六成，嘴里却毫不留情，“你的脑子是被狗给吃了吗？”
世界六（19）
神态再像一开口就没有白月光的味道，完全是牧白本人。
闫驰嘴角一抽，刚上身的鸡皮疙瘩就被牧白这一骂散了，他瞪着人怒气冲冲地质问，“你骂我没脑子？”
“我们做的是钱货两清的交易，其中不包括对金主的心里辅导。”牧白看着难得有些颓废的闫驰，眼里是追忆也是连他都不懂的情绪，“但就我而言你是个好人。”
从高利贷的人哪里救下他，免费送他胃癌的酒鬼父亲最后一程，最后到全网黑对方也没轻飘飘地丢下他。简单的善意如微弱的萤火就足够攀迁的旅人走出晦涩。
“好人？我？”闫驰瞪大眼睛再次确定这个牧白已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不然眼睛怎么就瞎了呢？
欺负这样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好？
耳边传来合同的翻页声，闫驰感到良心隐隐作痛。
“要不包养合同就作废？”
牧白抬起头思维有一瞬的空茫随即爆发出炽烈的怒火，语气格外阴狠，“你在耍我吗？”
可是闫驰根本没感觉到危险，他躺倒躺椅上手垫在脑后，思绪从所未有的清明，就像这拨云见雾的澄澈月亮，“你这么喜欢我，我都不舍的让你做替身了，我给你个追求我的机会。”
“……”牧白属实没想到闫驰会说出这种话，不是作为连他自己都默认的替身而是作为牧白站在闫驰身边吗？他有些无措，“那我，那五百四十七万呢？”
闫驰像是受到了侮辱表情难看，区区那些钱怎么可以比他本人重要，“你追到本少爷，少爷给你1000万！”
“好。”
闫驰视线游离，笑得倒是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