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面纱女子微微一笑：“小公子未曾见过我，但肯定吃过我做的桂花糕。”
nbsp;nbsp;nbsp;nbsp;“你是牡丹？”顾清衍惊讶问道。
nbsp;nbsp;nbsp;nbsp;牡丹点了点头，目露笑意：“祝贺顾小公子高中案首，如今是秀才郎君啦，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小公子。”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笑起来：“真是好巧，牡丹姐姐一个人来的吗，红豆姐姐可在？”
nbsp;nbsp;nbsp;nbsp;“红豆在食肆忙活，今日未来。”
nbsp;nbsp;nbsp;nbsp;牡丹笑了笑，解释道：“我是来为家人祈福的。”
nbsp;nbsp;nbsp;nbsp;她说着，跪下来磕了头，上了香。
nbsp;nbsp;nbsp;nbsp;“小公子，多谢你出手相助，若不是你，我们恐怕不得自由。”牡丹又说道。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有些汗颜：“我也没做什么，反倒是添了不少乱。”
nbsp;nbsp;nbsp;nbsp;牡丹眉头微皱：“是有人说了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姐妹几个都是打心底里感谢小公子的。”
nbsp;nbsp;nbsp;nbsp;“在陆家的日子就跟噩梦一般，那时候我曾想，那样活着，倒不如直接死了，幸好有姐姐妹妹相陪。”
nbsp;nbsp;nbsp;nbsp;“幸好，我活了下来，要不然哪有如今的快活日子。”
nbsp;nbsp;nbsp;nbsp;听着她轻松的话，顾清衍也露出笑意：“食肆办得风风火火，我也替你们高兴。”
nbsp;nbsp;nbsp;nbsp;两人慢慢一起往山下走。
nbsp;nbsp;nbsp;nbsp;路上，牡丹忽然开口道：“其实我认识花婆婆，当时还以为她只是个寻常厨娘。”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惊讶不已：“你认识她？”
nbsp;nbsp;nbsp;nbsp;“花婆婆曾在陆家几年，当时也是厨娘，我自小爱做一些吃食，见她手艺极好，还想要拜做师傅。”
nbsp;nbsp;nbsp;nbsp;牡丹笑着解释：“当时她不肯，我还以为她嫌弃我身份低贱，可她却又倾囊相授。”
nbsp;nbsp;nbsp;nbsp;这话让顾清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总觉得桂花糕口味独特，似曾相识，原来牡丹跟花赵氏还有这份渊源。
nbsp;nbsp;nbsp;nbsp;只是心底又有疑惑，如果花赵氏曾潜伏进入陆家，当时怎么没下毒，反倒等到现在。
nbsp;nbsp;nbsp;nbsp;“在我心底，是一心一意将花婆婆当做师傅的，可惜……”
nbsp;nbsp;nbsp;nbsp;牡丹幽幽叹了口气，又看向顾清衍：“花婆婆大仇得报，唯一的遗憾便是牵连了无辜之人，还请顾小公子别责怪她，她实在过得太苦了。”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摇了摇头：“乱葬岗给她们上坟的，是你？”
nbsp;nbsp;nbsp;nbsp;“我不敢告诉别人，怕有人知道惹出乱子来。”
nbsp;nbsp;nbsp;nbsp;牡丹低声道：“每次红豆去祭拜，我便也跟着去，只能多烧一些纸钱以抵心中愧疚。”
nbsp;nbsp;nbsp;nbsp;“别这么说，你能去祭拜他们，已经十分难得了。”顾清衍安慰道。
nbsp;nbsp;nbsp;nbsp;牡丹笑了笑：“多谢小公子体谅。”
nbsp;nbsp;nbsp;nbsp;顿了顿，又说：“小公子，有一桩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nbsp;nbsp;nbsp;nbsp;“什么事？”顾清衍问道。
nbsp;nbsp;nbsp;nbsp;牡丹压低声音：“陆彦和有病。”
nbsp;nbsp;nbsp;nbsp;顾清衍不太懂这话，陆彦和都死了，他当时有没有病已经不重要。
nbsp;nbsp;nbsp;nbsp;牡丹抿了抿嘴角。
nbsp;nbsp;nbsp;nbsp;她扯下面纱，脸上赫然有狰狞的疤痕，将她姣好的容貌破坏殆尽。
nbsp;nbsp;nbsp;nbsp;“我是陆家家生子，自小就生活在陆家，因有几分美貌，夫人就将我放到了陆彦和屋中。”
nbsp;nbsp;nbsp;nbsp;“这么多姐妹中，我是跟在陆彦和身边最久，年纪最大，活得最长的那一个。”
nbsp;nbsp;nbsp;nbsp;“时间长了，我也比旁人知道的多一些，陆彦和他生来有恶疾，时常发作，一旦发作起来如同恶鬼，嗜血无情，跟平时的暴躁狠厉完全不一样。这道疤就是他发病的时候落下的。”
nbsp;nbsp;nbsp;nbsp;“当时我浑身是血，晕厥过去，他们都以为我死了。”
nbsp;nbsp;nbsp;nbsp;“那一日，我听见陆院长进门，让人将陆彦和绑起来，屋中无人的时候，他在说什么又失败了，废了一个儿子，还要再试之类的话。”
nbsp;nbsp;nbsp;nbsp;一想到那一日的场景，牡丹依旧觉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