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摇摇头,也不说话。
文恪选择投降,拉住他?的手:“走吧,回去了。”
曹若愚心上又跟过电似的,支吾道:“我我我我……”
“你你你你,”文恪学?他?,“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曹若愚真就不言。
“我是怕你又摔着。”文恪打趣道,默默握紧了他?的手。
曹若愚感觉很新奇,他?从前都是背着这人,或者扶着这人,又或者护着对方?走在?比较安全的地方?,这还是头一次,牵手。
曹若愚心思又飘忽起来。他?手指动?了动?,从那人指缝中钻了进去,勾着,再攥紧,十指紧扣。文恪自然知道他?的小动?作?,但想想曹若愚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由着他?去了。
曹若愚高高兴兴换了身干净的衣物,重新束发,再出现在?文恪面前的时候,他?又是平常那老?实模样。文恪稀奇极了,心想,晚上一定得好好问问他?才行。
不过吃了午饭,詹致淳却提出来要?即刻回乡。
“钱爷爷,您现在?就走吗?”历兰筝不免担忧,“这山路难走,您一个人回去不方?便,再等几日,我送您。”
“不用不用,老?朽身子骨硬朗着呢,这点路,难不住我。”詹致淳笑眯眯的,还是那和?蔼可亲的模样,历兰筝仍是不放心,他?正色道:“历姑娘,人生聚散终有时,老?朽确有要?事,须即刻回乡,你无需挂怀,若有需要?,待来年春暖花开,还能去那镇上寻我。”
历兰筝见他?态度坚决,忽又不知该如何回答,詹致淳见状,便指着曹若愚说道:“如此,就劳小若愚送我一程吧,你们且留下?。”
他?道:“我记得离这儿最近的镇子不过二十里,若是御剑而?行,一来一回不过一二时辰,到了镇上,我再搭个马车便是。”
曹若愚顿时明白过来,詹致淳一定是有话要?交代他?,便连声附和?:“没问题,我御剑很稳的。”
文恪不知想到何事,突然笑了下?。
曹若愚看他?:“怎么了?”
文恪小声道:“无事,就是想起来,先前有人从剑上下?来,吐了一地。”
曹若愚不大好意思,嘟囔着:“是师父飞得太快了。”
文恪低声笑了笑,没有拆穿他?。
历兰筝闻言,便不好再多阻拦,给老?先生拿了些干粮。她性子内敛,此刻又是词穷,只道以后定会报答他?。詹致淳摆摆手:“老?朽只是一介凡人,不曾出多少力?,若说谢,还是多谢谢文长?老?吧。”
“嗯。”历兰筝点点头,“那您慢走,路上小心。”
“好。”詹致淳应着,很快与他?们道别。
但他?其实也不曾去那个镇子,而?是在?峡谷入口?处,就让曹若愚将?他?放下?来。
“前辈是有话要?交代我吗?”曹若愚问道。
詹致淳又从袖中摸出两颗鸡蛋,交到他?手上:“给,一颗是给那人吃的,一颗是给你的。”
“给我的?”曹若愚有些意外,一手握着一颗鸡蛋,不解其意。
“对。”詹致淳很是慈祥,“若我估算不错,再吃一颗,那人就该醒了。剩下?那颗,你好好养着,过段时间,就能孵出小鸡来。”
“啊?我养鸡吗?”曹若愚一愣,更是糊涂。
“哎,我给你的小鸡,怎么会是普通的鸡仔呢?”詹致淳笑着,“你照我说的去做,左手那颗给那人吃,右手那颗留着孵小鸡。”
曹若愚犯了难:“要?是养小鸡的话,那我们之间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詹致淳似是早有预料:“你和?那位文长?老?,说过了?”
曹若愚摇摇头:“我和?他?说等那位夫子醒了,我再告诉他?。”
他?很是苦恼:“文长?老?很聪明,我什么都瞒不过他?。”
詹致淳闻言,朗声大笑:“瞒不过便瞒不过,你就告诉他?吧,也不是大事。”
“可是当时——”
“我马上就走啦,你不必再保守这个秘密。”詹致淳伸手,指节轻轻点在?了他?右手的鸡蛋上,“既然文长?老?这么聪明,你就和?他?一起养小□□,我很期待。”
曹若愚听?了,莫名很感动?,他?觉得詹致淳人很好,很慈祥,就像他?亲爷爷一样。他?道:“好,谢谢您。”
詹致淳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小若愚,我今日归乡,若你有不解之事,为难之事,伤心之事,都可以来找我。我家在?西?边的一座山上,门口?有一株很高大的银杏树,你见到,就知道那是我家了。”
“好,我有时间一定会去拜访您的。”曹若愚笑着,眼神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