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山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张副处长态度的改变，接下来就更加认真起来。
原本他还打算让朱正民和赵忠国分别陈述一部分专业内容，现在也决定放弃了。
因为他发现，似乎面前的这个张副处长是很纯粹的技术官员，只有靠实力才能说服他。
“至于算力利用问题，这确实是我们考虑的重中之重，我们并非盲目建设，而是基于几大核心应用场景…”
他开始条理清晰地将算力需求分解为政务云、产业云和民生云三大板块分别阐述。
“政务云方面，我们已经与省市政府多个部门实现了初步对接，未来全市的智慧政务系统都将逐步迁移上云，这部分预计会占用百分之三十的算力…”
“产业云这块是重点，我们正在与省内的各行业龙头企业进行洽谈，为他们提供多领域的算力服务，目前已有三家大型企业表达了明确意向，预计可消化百分之四十的算力…”
“至于民生云方面，我们计划与互联网企业合作，面向中小企业和个人开发者提供普惠算力，同时支撑本地的智慧教育和远程医疗等公共服务。”
姜云山一口气说完才停了下来。
他不是在空谈概念，而是在描述一个即将落地的生态系统。
他甚至还直接提到了正在接触的几家有明确需求的大型互联网企业和科研机构的名字，来增加说服力。
张副处长听完之后，原本严肃的表情已经完全缓和，眼神中流露出的已经满是欣赏了。
显然他之前并没有想到，一个地方上的市委书记，竟然能对专业性的技术问题有着如此深刻的理解和清晰的发展思路。
只能说这浑江市的准备，简直太充分了！
就在前天，张副处长还接待过某个西部城市的市长，也是为了建设大数据中心来要政策的。
结果对方对专业性的问题却是一问三不知，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就这，人家还自诩为学者技术性官员，差点没把他给气笑了。
和眼前的姜云山比，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接下来的氛围就变了，从审核性提问逐渐变成了平等的沟通和交流。
当姜云山提到一个国内知名电商平台，有意向在浑江市建立区域性数据中心节点时，张副处长再次震惊了。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你说的是京云集团？他们真的有这个意向？”
“没错，张处长果然对行业动态足够了解…”
姜云山顺口恭维了一句，才又继续说道。
“上周他们战略发展部的副总裁就来过浑江市，他们对浑江市的大数据中心很感兴趣，认为非常适合作为他们境外业务的数据服务中心。”
张副处长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了。
京云集团是国内互联网巨头，分量极重。
看到张副处长的反应，姜云山觉得火候应该差不多了，便停了下来。
张副处长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姜书记，看来你们是做了大量扎实工作的，是真的想干事而不是来骗政策的！”
他的语气明显客气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敬意。
“感谢张处长的肯定，我们只是希望把事情做在前面，尽量减少部里领导审核时的负担，同时也提高项目申报成功的可能性。”姜云山一脸谦逊地说道。
“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