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脸淡定的方岷川，长喜的神色显得更为紧张。
尤二小姐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她知道了橙芝了身份？
那可就不妙了，尤二小姐似乎很介意将军太插手她的事。
方岷川嘴角微抿，声音平淡：“这点事，还用不上眼线。”
尤姝姝嘴角翁动，很多话想问，到了嘴边又憋了回去。
他们之间太多复杂的问题，全部捅破，当真会是好事吗？想了想，尤姝姝浅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
“那这封信，今日我就带走了。”说罢，她转身递给紫娟好生收着。
屋里的炭火发出间歇的噼里啪啦响，方岷川侧目看向垂眸不知在想什么的尤姝姝，手指轻轻摩挲着经书的卷边。
“回府的路上，可以去找一趟你的好朋友，余小姐。”
提起晓雪，尤姝姝的神经再次绷紧。
“干什么？她出什么事了？”
脑子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他身上那陌生的清冽药味，尤姝姝眼神一深，视线幽幽转冷。
方岷川转动轮椅，翻了翻火盆里的炭火，眼底倒影着炭盆的光亮，仿佛没感受到尤姝姝已发生变化的目光。
“上回王洛之送你的礼物，差不多该收了。”
看来他也知道尤步青这几日都留宿在那宅子里的事了。这就再次触及了尤姝姝的底线。
“我的事，将军着实是太过关注了。”
“我以为那日你让我留下来，听到王洛之与你的所有对话，就没有打算要在我面前避嫌和隐瞒。”
“我可以让你知晓，不代表你可以擅自有其他行动。”
“如你所说，遍京城里到处都有我的眼线，并不是因为你我才知晓这些隐秘，只是因为你，我不经意就记在了心上罢了，你若不喜欢，便当我没说过。”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眼睫也重重垂下，嘴角微微下拉，听起来似乎有无数低落。
他这样说……也有道理。是她太过敏感了？尤姝姝狐疑地微微侧头睨向他，有些怀疑他在装，他在故意用在这种姿态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尤姝姝皱眉，隐隐有些不快，又闷闷的无处发散。
“好了，是我态度不好。”
尤姝姝放下手中的经书，隐约觉得以后这个侯府还是少来，与方岷川少些交集，事情会更简单些。
“没事，我宽容大度，不会与你生气。”
他抬头，眉眼漾笑。
果然是装的！
尤姝姝眯起眼睛，暗暗咬牙，可恶，被他装到了。
思绪回笼，回到正题。
尤姝姝缓了缓呼吸，语气尽量平静：“你为何要说，礼物该收了？他是我的父亲，即便在外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作为尤家一员，我也只会替他遮眼。王洛之这算哪门子的礼物？噩耗才对。”
她一脸坦荡，却瞒不过方岷川的眼睛。
他温柔一笑：“你连王洛之都瞒不住，真觉得能用这套说辞骗过我？”
还提王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