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雀本来已经闭了眼，然而就在娄与征像往常每个夜晚那样凑上来，搂住她的腰，把她紧紧圈在怀里，用鼻尖抵着她肩膀的那瞬间。
她的热泪忽然涌了起来。
明雀悄然用手捂住发酸的鼻尖，试图把眼泪憋回去。
仅仅只是刚开口，她就不舍了吗？
这时娄与征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累了就先睡，醒了要是饿了，就叫我起来，我给你热晚饭。”
明雀下巴抖动着。
她忽然舍不得这么冷待他。
他们五年前早就吃够了冷战和闭口不谈的亏，现在不能再玩这些只会白白伤人的东西了。
她嗖地转身回头，和露出些许意外的娄与征对上眼。
明雀在被窝里握住他的手指，语气发酸：“娄与征，我没有改变主意。”
折腾这么久，她一开口竟还是这些话，娄与征也有些没招了，叹息抬手，蹭过她发红的眼角。
“提分开的是你，委屈的也是你。”
“要委屈不该是我委屈么。”
“娄与征，我们真的需要分开一段时间，”明雀说话带着憋泪的鼻音，贪恋他掌中的温度：“你要为了我放弃现有的生活，而我也要承受你对你父亲妥协的巨大压力。”
“我只是想让咱们都冷静下来，用时间沉淀出一个答案，我们究竟有没有必要……”
“真的要为彼此牺牲这么多。”
她坐起来，拉开床头给他看母亲留在画册上的留言：“这是我今天发现的，娄与征，我已经决定要创业了。”
“我要做我喜欢的事，为了我妈，我要勇敢一次。”
娄与征坐起来，翻着画册，神色一点点认真起来。
“虽然童月一直说我的水平足够自学一阵子就出来开店，但是我想这还不够。”明雀迅速对自己的事业有了准确的规划：“我需要正规的培训，专业的考试认可，专业的证书或者比赛的作为身份凭证。”
“我会去了解这些，”她看了眼正在阅读内容的娄与征，一点点补充：“这段时间，我可能不在滨阳。”
“我们俩可以趁着这段时间，都好好想想。”
明雀把最后一点，一直都不愿意对面前男人敞开心扉的，最深层的心事坦白。
“娄与征，你不知道，其实如果那时候没有你父母介入，我们有可能还是走不到最后。”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她微微低头，说话的语调却始终向上：“不管是18岁还是24岁，我始终都不愿意你迁就我的自卑。”
“不是非要等到成为一个成功的人，我至少要成为一个足够认可自己的人，然后自信地站在你身边。”
明雀笑了，拉着他的手，小幅度晃晃：“那样，我们不是更相配吗？”
娄与征合好画册，看着她认真且柔和的表情，意识到她已然落定了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