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默默听着，静静看着。
宁露不说话，张仰行的心里却莫名发紧，直至好久后，宁露才问：“所以你告诉我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想让我继续接触曲深景，让他爱上我？”
张仰行没想到宁露那么平静，平静到他这段时间的纠结都显得那么无用。
“不是。”他低垂着头。
“那又是为了什么？”宁露问。
张仰行抬起头，眼神盯着宁露：“因为，我后悔了。”
他后悔了，明明是他和曲深景的事，再怎么报复，都应该自己出手，而不是让宁露被牵连进去。
还有一个就是，他好像……大概……可能是喜欢上宁露。
刚才张仰行就坐在酒店外的台阶上，吹着冷风，不断在想自己对宁露是个什么感觉，但不管怎么绕，都绕不过一个，他大概是动心了的结论。
可是这个结论，张仰行无论如何都对宁露说不出口。
他只能更加的沉默。
原来是这些原因，宁露在心里想，倒来倒去，依旧是利用她来伤害白斯砚，宁露蹙眉，彻底有些累了。
淡淡瞧了张仰行一眼，宁露不愿再多说话，拿过自己的外套，朝外面走去。
这个小宴会的举办地离刚才的酒店不算远，宁露打算自己走过去。
走在这熟悉的四九城，宁露竟然生出了一丝想哭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这条街，很t久之前，她和白斯砚走过。
那时候俩人因为一些事儿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宁露赌气不想和白斯砚并排走了。
自己加快了速度，走在前面，过了一段时间，见白斯砚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宁露的速度更加快了。
一直到走不动了，站在原地，白斯砚才跟了上来，在她面前蹲下，见宁露不动，他无奈低头。
“给个面子成不？”
“那好吧！”
宁露说得有些不情愿，可还是趴到白斯砚的背上，又听见他说：“这么点儿事，哪值得那么生气，回头你气坏了，我找谁赔？”
“找你自己赔吧，谁让你一直跟着我的。”
“我女朋友我不跟着，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白斯砚说。
“谁让你气我的，刚才那个人说我们不长久，你都没什么表示。”宁露毫不客气地在他肩膀处咬了一口。
白斯砚手一点儿没动，任由她咬，等她停了动作才说：“咬够了吧，刚才的事儿，我的错。”
“给个表示，只要你愿意，我们一定长长久久。”
宁露闭眼，晃动脑袋，企图将这段记忆赶紧略去。
但是这熟悉的街道就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忘掉。
已经走到酒店门口了，宁露却没进去，而是选择在旁边的一个长椅上坐着。
既然忘不掉，那就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