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镜双程出声制止了他扼住人咽喉，不断收紧的动作，“没必要脏了手。”
“让他们交代复刻的智脑框架，交给第三星区律法庭公审。”
“至于你们……”镜双程没有任何表情地凝视着地上颤抖地说不话的人，“既然自觉精神力强度高人一等，那就一直保持着吧——”
在失去你们引以为傲、恃强凌弱的资本之后！
镜家的骄傲不容人侵犯，要在暗中保持无懈可击守护被无数贪婪的野兽觊觎之物并不容易，而要在纷繁杂乱的局势之中尽责而不迷失自身更是难上加难……为了阻断任何可能的麻烦，镜双程几乎将自身那种独属于上位者的冷漠与无情发挥到了极致，对任何试图亲近的人保有疏离与防备。
“感谢凤先生吧。”
看着曾经玩弄权柄，如今被权柄反噬，露出各色丑态的勋贵，镜云渺发出一声轻笑。
在近乎癫狂的咒骂声中，这一声笑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却昭示着猎物与猎手身份的彻底调转，有一种历经风雪、饱经沧桑的感慨。
换做是曾经的家主，手段还会更加狠厉。
即便背负因果与骂名！
但现在，有了凤先生……即便是为了积德，镜双程也不会将事情做绝，只会用更加文明的手段去解决问题。
尽管，对于这些人来说，痛苦的本质并不会有多大的差别。
但，合法合规的手段，对惩治犯罪本身的意义并不容忽视。
*
“真有这么麻烦……”
等身上的霜雪寒意散尽，才靠近的镜双程闻言，动作一顿，“怎么这么问？”
“你的身上有血腥气。”凤一苇安抚了躁动不安的含雪，无奈道，“你一进门含雪就竖起爪子了，它晚上才同人动了手，好不容易消停下来。”
太过熟悉的人之间很难有秘密。
尤其，两人日常的亲密远超外人的想象。
对上那样一双发暗发沉的眸子，凤一苇很难不感知到他的情绪，“你有事情想跟我说？”
“这件事情影响到了你的情绪，双程。”
“你在难过。”
尽管只是一点点。
“……嗯。”
凤一苇不动声色叫含雪起身离开，巨大的猛兽挪开温暖的膝头，转成小风扇般甩了甩毛，没好气地瞥了原饲主一眼，觉得实在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