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你真这么想吗?”
村里人结婚普遍早,房清容已经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有动作快的同龄人,说不定早就结婚成家。
房清容以前没想过这些事,一来,他没有喜欢的女子,二来,他成分不好,还是不耽误人家为好。
遇到楚颂,实在是意外中的意外。
房清容谈不上是多自卑的人,只是……是楚颂太耀眼,耀眼得让他自惭形秽,他翻遍全身,找不出一件宝贵的东西可以送给她,苦想半日,也找不到自己值得被楚颂喜欢的地方。
如果不是去年意外分到同一块田,搭伙干过活,他这样的人,走在路边,楚颂恐怕一个眼风都不会给他。
“小房?”楚颂见人沉默,又出声问了遍,她微微皱起脸,然后假模假样地摇头,“不好,不行,我心疼你,我是混蛋,我让你受委屈,我不能再辜负你了。”
这招叫以退为进。
果然,房清容看着她,心疼地摇头,随后又点头,“不委屈,没有辜负。”
“真的吗?”
“只要我能陪在你身边,心里就满足了。”
楚颂一手抱着
睁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楚瑾瑜,另一只手揽过房清容,她心里自然是得意的,头歪在他身上嘤嘤嘤,“小房,有你真好~”
房清容没说话,垂下肩让她靠得更舒适自然,他握住楚颂的指尖,在心中默念:不对。
有她才是好。
他奢求不了那么多,能一辈子守在她身后就够了。
这么一对比,梁家耀实在有些不懂事了,无理取闹,娇纵得很。
楚颂暗暗皱眉,心中高下立判。
另一边呢,同样采取“以退为进”战术的梁家耀,没真回家,开玩笑,他今天吃了个大亏,要是就这么甩手回去,恐怕连晚饭都吃不下去。
气都气饱了!
梁家耀头回知道“房清容”这么个人物,村里姓房的人家不多,他一路打听,暗搓搓摸到房清容家附近。
“那边屋里,是不是住着个姓房的?”他随手逮了个人问。
好巧不巧,房清容问的人就是楚良材。
楚良材之前白白胖胖,吃得油光水滑似猪头,现如今面黄肌瘦,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面容也苍老了十多岁,所以梁家耀一时间没认出来人。
楚良材低着头,“对,是姓房那家,年轻的叫房清容。”
清容,清容,什么狗屁烂名字,乡下泥腿子,取这么个文绉绉的名,梁家耀在心里冷嗤,再说,能比得上他?
家耀,耀家!
光听名字就知道,他是个有福气、能旺妻的男人!
梁家耀大步一迈,准备去人家里守株待兔,之前是有楚颂在,他不方便出手,等楚颂不在,看他怎么教训人!
“哎,等等,梁警官,我有事跟你说!”楚良材叫住人,他还不知道梁家耀早就从局里辞职不干了,“梁警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为咱们老百姓好……”
梁家耀心情本来就差,被人一拉,心情更差了,他皱眉瞪着人,“少废话,你到底要说什么?”
“是关于楚颂的!”
恨比爱更长久,楚良材作为楚颂的黑粉头子,那也是时时刻刻关注着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打听得比谁都勤快。
没办法,恨呐,恨得牙痒痒,恨得每晚睡前都得求神拜佛,求菩萨早点收了那祸害。
所以,楚颂和房清容那点暧昧不清,楚良材早看在眼里,他忍住激动的心,在旁边添油加醋道:“梁警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我也是不忍心你被骗。”
梁家耀盯着他,神色明显不悦。
楚良材见他脸沉下去,心一喜,拍着马屁继续说下去,“梁警官,您看您,一表人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人物,有些人还不知道珍惜!”
他声音低下去,“楚颂和房清容那些事,私底下都传遍了,你看看,给你戴多大顶绿帽子!”
这种不光彩的事,被外人当面说出来,可想而知,梁家耀表情有多糟糕,他剜了一眼楚良材,心里更加记恨房清容。
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