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可以，孤儿院与普通家庭不同，不可能为你出这一笔艺考培训费用。”
林渔说得直白，杨丽的脸色一白。
“为什么不可以，大家都可以选自己喜欢的技能学习，我为什么不行，院长叔叔，我喜欢画画。”
孩子哭得很可怜，但林渔不可能答应。
“因为这里是孤儿院，杨丽，我希望你能明白，孤儿院不可能区别对待任何一个孩子，所以不会花费大量的金钱送你艺考。”
艺考耗费的金钱，普通家庭都负担不起，更别说孤儿院了。
开了这个先例，后头的孩子如果要学，他送不送？
林渔很想让孩子们学会一技之长，但并不会忘记孤儿院的本质。
“杨丽，你已经十四岁了，也到了懂事的年纪，如果你努力学习，考上高中，我们会很高兴，如果考不上，你能学一门养活自己的技能也很好。”
“等你能养活自己，到时候有余钱就去学习画画也不迟。”
杨丽哭着问：“那杨晓梅治病住院，一花就是大几万，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
“那不一样。”
林渔叹气：“孤儿院的任何一个孩子有生命危险，我都会竭尽所能的救治，因为这是一条生命。”
“画画也是我的生命啊。”
杨丽喊道。
林渔顿了顿，抬头问了句：“孩子，你知道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们就是不喜欢我，杨妈妈不喜欢我，其他老师也不喜欢我，院长叔叔也不喜欢我。”
杨丽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林渔无奈叹气，但也没追上去。
如果他不是孤儿院院长，而是一位家长，那砸锅卖铁送一个孩子艺考无所谓。
但作为一位院长，支持一个从未表现出天分，到了中考前夕才说要去学画画艺考的孩子并不可取。
只是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毁掉一个孩子的未来。
林渔捏了捏眉心，撑着脑袋靠在了桌子上。
“你在哭吗？”一道声音传来。
林渔抬头，是王晗。
“臭小子，这个点不在厨房帮忙，来这儿做什么？”
王晗歪着头看他，见他没有哭才松了口气，耸了耸肩：“大家都在厨房帮忙，用不上我。”
“刚才杨丽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去年还说要去跳舞，前年说要去参加唱歌比赛，结果过几天就忘了。”
林渔笑起来：“原来你是来安慰我的。”
“才不是。”王晗哼哼。
林渔起身走出去：“不是也没关系，我确实有被安慰到。”
“你看到杨丽往哪边跑了吗？”
“好像是去宿舍了，她肯定在哭，你去了还会挨骂，还是别去了。”
王晗故作老人的说：“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所以她才敢骂你，她就不敢骂周老师，因为周老师平时最凶。”
林渔哭笑不得：“你又知道了。”
“大家都欺软怕硬，这个你都不懂，居然还来当院长。”王晗得意道。
林渔捏了把他的脸颊：“受教了，不过现在咱们还是去厨房吧，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这事儿就算过了。
被拒绝后，杨丽再也没出现在他跟前，偶尔遇上了，小姑娘就哼一声，转头跑开。
倒是杨妈妈知道了这件事，私底下跟他说：“你拒绝是对的，艺考多花钱啊，外头中产家庭都供不起，咱们孤儿院的孩子就不该有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