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予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她从头至尾。都没有要给自己这个受害者道歉的意思。
她不是知道错了，而是害怕了。
“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们。”季爷爷声音不带一点情绪，俨然是已经对她失望至极。
他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道德绑架。
小宁死死地咬着唇，眼底闪过一抹屈辱，接着，僵硬的转过身，“程小姐，我知道错了。”
程若予垂眸，看到她脸上不加掩饰的倔强，显得自己在没事找事一样，她没指望小宁真心道歉，也不想就这样情谊算了，思索片刻真诚打问，“既然你认错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谈一下赔偿问题了？”
小宁面露错愕，下意识开口，“赔偿？什么赔偿？”
“当然是价格的赔偿。”程若予停顿片刻，另加一句，“对了，还有耽误我事情的赔偿，原本这件礼服，我明天就要穿，现在穿不了，零零散散加在一起，我也不坑你，算一个整数三百万怎么样？”
旗袍已经快两百万了，程若予自认为自己这三百万是真的不贵，毕竟要不是她吸引，明天丢脸丢全场的人就是自己和霍宴了。
“三百万！”小宁惊呼出声，也顾不得别的，脱口而出，“你狮子大开口啊！”
“那你觉得赔偿多少不是狮子大开口。”
程若予半歪着头，看上去非常好脾气好说话。
小宁心里恨不得一分钱不出，她算了一下自己的现金流，加在一起，堪堪到两百万，毕竟她刚在江市全款买了一套房子，所以只剩下这点了。
之所以她一个小店员有这么多钱，这多亏了季爷爷和季奶奶给她开的工资高，平日里，两人不在的时候，她暗箱操作一下，给顾客插队，赚点外快。
没想到在江城奋斗了七八年，最后的积蓄还不够给这个狐狸精赔的！
“十万块足够了。”
十万这个数字，小宁说的也是咬牙切齿，肉疼不已。
十万块？程若予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
旗袍快两百万，她只赔付十万块，自己看上去像是什么冤大头吗？
程若予抬头看向霍宴，发现霍宴此时也在看着她，不过并没有插嘴的意思，似是把事情全权交给她处理，她想到上次，处理何姣姣时，他也是这样。
霍宴站在她身侧，就算是不说话，也让她心安。
“旗袍两百万，你只赔付十万块，你是来真的吗？”程若予真诚发问，小宁没有丝毫心虚和不好意思，她只是看向季爷爷和季奶奶，想让两个人帮她解围，或者是由他们主动提出，他们帮她赔付这十万块。
谁知五分钟过去，季爷爷和季奶奶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没有这么多钱。”小宁低头抹眼泪。
程若予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恶毒反派一样，她还没说话，耳边就传来霍宴低沉的声音，“赔不起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