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一愣：“可是……”
“妈，徐老既然都这么说了，你就安心等着。”黎晏在一旁劝道：“爷爷的手术刚进行到关键时候，这个时候要是突然有人进去打扰，对爷爷来说反而不是好事。”
黎老太太虽然同样担忧丈夫的安危，但毕竟经历的东西远比黎夫多，人更理智一些，也觉得徐冰言和孙子的话有道理，道：
“阿晏说得对，我们这群人就算帮不上忙，只能在外面等着手术结束，也不能给棠丫头添乱。”
黎夫人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但最后还是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了，妈。”
病房里。
浓烈的消毒水气息肆意充斥，心电监护仪上跳跃着扇动的光。
手术台上的灯不刺眼，柔和的灯光打在女孩的侧脸上，手法娴熟地用手术刀一刀刀割开皮肉，有条不紊，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专注且认真。
陈白峰作为这场手术的副手，在旁边尽职尽责地协助她。
穿着无菌手术服的女护士，在不影响女孩视力的情况下，轻轻擦去她额头的汗水。
一切本该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手术台上总是容易出意外。
“不好了！黎老爷子的心跳在下降！”有医生惊呼。
林墨白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不要慌。”
“知道了。”慕棠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从容和冷静：“检查一下。”
“病人休克——”
“好。”
她的声音平静得不正常。
现场这些经验丰富的主治医生们，除了陈白峰和林墨白，谁也做不到像她这样冷静。
声音淡定得不像话，云淡风轻地开膛破肚，动作娴熟，慢条斯理。
这场成功率还不到五成的手术，在她的眼里，仿佛只是一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测试。
“剪刀。”
“镊子。”
“止血钳。”
“擦汗。”
“医生，血压测不到！”
慕棠手上动作不停：“准备呼吸器。”
呼吸器扣在老人沧桑的脸上，开始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