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
很久。
何栩低着头不敢看闻年的眼睛，闻年只能对着他的头顶，闻年耐心等待着，像等待着昙花一现，像等待着一个来自春天的讯息。
最后，何栩在夜的静默里，艰难地点了点头。
闻年暗自舒了一口气，这样焦灼的时刻是必须经历的，但经历着的时候实在熬人，闻年觉得他应该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但他也不是先知，无法确定，他也在等待，忐忑地等待着何栩的回复。
闻年也同样会忐忑。
闻年摸了摸何栩的脸颊，“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恋爱关系了。”
何栩有点不好意思看着闻年，他低着头点点头。
“冷吗？”闻年的手没从何栩脸上收回去，手下的触感很冷，闻年发现他现在很难克制自己对何栩的小动作，很想去触碰。
何栩摇摇头，闻年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过了，他们不知不觉在这里呆了三个小时了。
丝毫没有察觉到时间流逝……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闻年率先拉着何栩站起来，何栩在石凳上坐了太久。
最开始是睡着没法动弹，后来是忘记动弹，何栩的腿已经被冻僵了，他踉跄了一下没站稳，往前扑了一下，然后被闻年接在怀里。
何栩挣扎着想站起身，闻年扶了扶何栩就站正了，何栩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们走出了凉亭，园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安静非常，只有空枝在风的拂动下发出的响动，何栩沉默地跟着闻年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路灯。
他们的影子交缠在一起，拉长又变短，变短又拉长。
他们还不清楚，恋爱关系里的他们，应该以怎样的方式相处。
他们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会遇到什么困难。
他们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并肩走着，走在月光下面。
他们的胳膊时不时摩擦着胳膊，闻年想起别人的情侣都在牵手……拥抱……亲吻……
闻年准确地找到了何栩的手，他裹住了何栩的掌心，热度贴着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