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问出了口，艾里克斯的心跳告诉他，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如果错过了这次，或许他再也没有机会开口，表明自己的心意。
一想到精灵会离开，去见识新的人，碰到新的事物，有一段不属于他的新的故事，野兽就嫉妒难受得发狂。
可这样滋生的糟糕情绪，却轻易被对方寥寥几句瓦解。
如果没有这些动物的存在，或许他会激动失控到紧抱着希伯利，恳求他真切地再说一次。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那样他会高兴坏的。
精灵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内敛地点点头。
尽管动作的幅度不大，可依旧是被时刻关注他的艾里克斯捕捉到。
他欣喜若狂却又有些惶恐，艾里克斯不确信这样的自己，怎么能让精灵为自己奔波：“如果你是为了报恩，其实也不必如此，救助这些动物们本来就……”
“不是。”
正当野兽脑子混乱，也不知道自己讲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只想宽慰精灵不要有那么大的负担，对方两个字就瞬间打断了他。
精灵那张俊美白皙的脸还泛着红，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朵花都要美。此刻那双含着羞怯的眼，温柔又坚定地看着自己：“是我想解除你身上的诅咒。”
“请让我看看你原本的样子好吗？”希伯利道。
真是美妙又糟糕透了。野兽想。
他从来不会舍得拒绝希伯利的请求，尤其是他总是这样用轻柔的语气询问，没有一个人能狠下心，舍得看精灵被拒绝后失落的表情。
糟糕是因为，艾里克斯再也无法克制内心澎湃的情绪。
那汹涌的爱意几乎将他完全吞没，以名为理智的牢笼正在松动，想要将纯洁的精灵也一同拖入其中。
会吓到他的。
或许他还会生气，再也不理会自己。
可即使是这样，理智不断叫嚣着自己滚远些，不要吓到精灵；在看到对方伸向自己的手时，艾里克斯仍旧无法克制，上前单膝跪地，主动将头贴向对方的掌心。
他是心甘情愿被精灵驯服的野兽。
“可以。”
可以的。野兽想。
只要是希伯利想，他愿意都奉上。